2000-04-06第7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饱受动荡之苦的俄罗斯人寄希望于普京
　　强国使命任重道远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研究员 季志业
　　普京在3月26日俄罗斯总统选举首轮投票中轻松获胜当选总统，标志着俄罗斯社会结束了“民主改革尝试阶段”，进入“以稳定经济为头等任务”的新阶段。普京的历史使命就是把俄罗斯建设成一个强国，使之成为多极世界中有影响力的独立一极。
　　普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稳定经济。普京认为，俄罗斯虽然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但“如果没有发达的经济和强大的武装力量，也会处于受人支配的地位”。因此他强调，稳定经济“是国家的头等任务”，必须使经济年增长率达到7％—10％。目前，普京组建的“战略研究中心”正着手制定中长期发展规划，虽然这一规划至今尚未公布，但从普京近期的言行看，他已形成了经济建设的基本思路。
　　首先，在完善市场机制的同时，加大国家对经济的宏观调控作用。他强调，该由国家调控的就不能放弃，该由市场调节的就应放开。国家应把军工和战略资源企业严格控制在手中，而对支柱产业实行国家控股，以便实施一个激进的经济发展规划。
　　其次，发展高科技产业，尤其是信息产业，逐步实现产业结构调整。普京认为，信息产业的落后可能导致所有领域的落后，因此必须努力发展信息技术。但目前，能源和军工仍是国民经济的优先领域，还应加大投入，增加这类产品的出口，为产业结构调整积累资金。
　　第三，整顿金融秩序，改革税收体制，改善投资环境。普京要求银行系统严格控制国家贷款的专项使用，以杜绝滥用预算开支和优惠贷款。为减轻企业负担，普京继续执行减少税种、降低税率、扩大税源的政策，主张把现有的35个税种减少到5个，并分别把利润税和所得税的税率由35％和45％都降至30％。为了鼓励企业进行生产性投资，普京政府今年已三次降低贴现率，从年初的55％降至目前的33％，并声称年内要降至18％。
　　第四，缩小贫富差距，改善人民生活。目前，俄罗斯居民中10％最低收入者与10％最高收入者的比差是1∶15，远远超过1∶10的社会稳定警戒线，且有1／3以上的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为克服居民贫困化现象，政府决定向富人征收高档消费品税。同时根据物价指数，不断提高最低工资和生活保障标准。
　　稳定政局是稳定经济的前提。俄罗斯社会经过近10年磨难，开始出现一些社会团结的征兆。普京十分重视社会团结，尽量淡化不同政治力量间的意识形态分歧。他在3月27日当选总统后的记者招待会上表示，社会团结“靠的是像普里马科夫、卢日科夫、久加诺夫这些人士的努力”，赞扬这些不同派别的重要领导人“从来没有站到反国家的立场上”。
　　普京对组建一个听命于总统的政府班子十分重视。3月31日，普京表示不会组建联合政府，而是要组建内行的职业化政府。从目前看，第一副总理卡西亚诺夫很有可能成为总理人选，一方面，他长期担任财政部领导工作，具有把政府工作重点转向经济的能力；另一方面，他曾成功地与伦敦俱乐部就重组原苏联债务问题达成协议，具有就经济问题同西方打交道的经验。同时，普京已作出一些决定，以体现保持现有内阁关键部门领导人的稳定，他已正式会见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元帅，希望他继续留任；责成外交部长伊万诺夫根据“外交新构想”调整政策，加大外交部在处理对外事务中的权力。另外普京也表示可能邀请一些反对派人士入阁。
　　整顿社会秩序是稳定经济的基础。由于社会转轨长期处于无序状态，腐败和经济犯罪现象十分严重，据俄官方估计，影子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0％以上。普京表示，要坚决打击腐败与经济犯罪。他于2月签署命令，成立专门工作班子，制定打击犯罪、惩治腐败、提高护法机关工作效率的三年规划。
　　维护国家统一是稳定经济的保障。近年来，俄联邦一些地区的地方保护主义与分裂倾向加剧。普京在车臣采取坚决果断的军事行动，不仅消除了车臣被分裂出去的隐患，也遏制了其他地方的分裂势头。目前，全俄各地大约有1000多个地方法规，其中多数含违背宪法与联邦法律的内容。因此，普京要求地方立法机构重新审议和修改违宪的地方法规，以便维护统一的法律空间，加强中央对地方的监控。
　　倡导一种民族精神是稳定经济的必要手段。普京提倡把人类共同的价值观与俄罗斯的传统价值观结合起来，形成以爱国主义、强国思想和社会团结为核心内容的“俄罗斯思想”，并以此来增强民族凝聚力，激发人们的创业积极性。
　　争取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是稳定经济、走强国之路的必要条件。3月24日，俄罗斯安全会议通过“外交新构想”，特别强调要“保护俄罗斯境外经济利益的任务”。这表明普京将把外交重点由政治转向经济。
　　但是，普京要实现振兴经济、民富国强的目标仍面临种种困难。俄罗斯经济已遭严重破坏，1999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与1990年相比，下滑幅度超过50％。俄罗斯经济专家预计，即使从今年起平均每年以5％—6％的速度递增，也要到2015年才能恢复到1990年的水平。目前俄政府尚欠外债1650亿美元，未来几年是还债高峰期，平均每年要偿还150—190亿美元，约占政府预算开支的40％。而企业设备老化率已达60％，设备更新和产业结构调整都因缺乏资金而难以进行。产品缺乏竞争力，不但难以开拓国际市场，而且国内市场仍将依赖进口货。再加之普京本人缺乏领导经济工作的经验，他能否像解决车臣问题那样果断解决经济问题还有待观察。
　　普京在稳定社会环境方面也会遇到一系列阻力。首先，左右翼反对派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利用当局的种种失误挑战。其次，普京提出要惩治腐败和打击犯罪，而腐败现象涉及政府高层，与金融寡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再加上普京反对金融寡头把政权与资本联系在一起，将触犯寡头的利益。这些控制着俄罗斯50％工业和70％金融业的寡头们不会轻易放弃对政府决策的影响。第三，中央与地方的矛盾也较难克服。预计车臣重建将耗资100亿美元，本已捉襟见肘的政府预算难以承受这笔巨额开支，而小股车臣非法武装的游击战、居民的民族仇视心理等战争副作用更是长期难以消除。其他地区的某些领导人会以“民选”为挡箭牌，与中央争税额、争对外经贸权，中央难以把已经放出去的权力收回。
　　普京既想争取西方经援，又想维护俄大国地位，这两者之间存在矛盾。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并不希望俄罗斯迅速恢复起来，成为他们在国际舞台上的有力竞争对手。他们向俄提供贷款和援助时都有附加条件，俄若坚持本国利益，就得不到贷款；若放弃原则立场，就将有损其战略利益和大国地位。因此，普京要领导俄罗斯走出一条强国之路仍面临众多坎坷。
　　新老交替，前总统的叮嘱意味深长：你要好好照看好俄罗斯。（附图片）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俄罗斯外交新构想
　　切实的国家利益，其中包括经济利益，理应成为俄罗斯外交家的法则
　　中国社科院东欧中亚研究所副所长 邢广程
　　普京担任总理和代总统以来，俄罗斯对外政策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但外交调整是显而易见的。从相继出台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构想和外交新构想中可以看出，务实已成为俄罗斯外交的最大特色。
　　普京“务实外交”总的原则是最大限度地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为俄罗斯国家复兴服务。它包括以下几个要点：一、“内部目标高于外部目标”。普京明确表示，俄罗斯在国际上的地位取决于俄罗斯能否成功地解决自己的内部问题。二、突出俄罗斯外交政策中的经济色彩，强调“俄罗斯在经济领域的国家利益是最主要的国家利益”。三、普京强化俄罗斯的核威慑能力，强调俄“有足够的力量”捍卫主权、安全和民族利益。四、积极“融入国际社会”，要“循序渐进地实现俄罗斯经济同世界经济结构的一体化”。五、规避风险，避免卷入地区性冲突。六、采取切实措施，保护俄罗斯境外同胞的利益。七、提高外交部的地位和作用，外交部在俄对外经济活动中的协调作用具有特殊意义。
　　可以预见，普京旨在以维护国家利益为核心、以谋求和捍卫经济利益为重点、淡化意识形态的务实外交政策将会对俄罗斯未来的外交实践产生深刻的影响。
　　俄美关系。从经济利益出发，俄罗斯将会与美国保持和发展紧密关系。普京希望俄美关系能够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得到发展和推进。但美国一直以经济援助为条件，要求俄罗斯在其他方面作出让步，具有明显的压服俄罗斯的意图。美国出于霸权立场考虑，不会放弃继续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和遏制俄罗斯崛起的意图，不会无条件地给予俄罗斯大规模的经济援助。经济因素会使俄美关系呈现出不稳定的态势。因俄美两国外交战略基点不同，对外政策目标不同，故两国在一系列问题上会产生分歧和斗争。同时还要看到，俄罗斯是一个大国，美国不能无视俄罗斯的利益和要求，俄美两国也存在着相互合作的领域，因此两国关系也会呈现出不断化解分歧和不断缓和的局面。
　　俄罗斯与欧盟的关系。欧盟是俄罗斯重要的贷款者和投资者，面向欧洲是普京十分突出的外交战略选择。除了经济因素之外，俄罗斯与欧盟发展关系还会增强俄罗斯与美国讨价还价的能力，增进欧盟国家对俄罗斯的信任和理解，增强俄罗斯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的活动空间，改善俄罗斯与欧洲的安全环境。
　　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科索沃战争和车臣战争极大地损害了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的关系。但进入2000年以后，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有所改善，北约秘书长访问了俄罗斯。最引人注目的是，普京提出了俄罗斯加入北约的可能性。从历史上看，1955年，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布尔加宁在日内瓦四国首脑会议上提出苏联准备加入北约；苏联解体以后叶利钦总统也明确表示过俄罗斯准备加入北约。普京与过去苏联和俄罗斯领导人提出加入北约一样是有前提的，即北约必须改变性质和组织结构，普京之所以旧话重提显然意在借此向北约发出改善关系的信息。但俄罗斯与北约关系变数颇多，如果北约一味东扩，触及到原苏联版图，则俄罗斯与北约关系不言自明。北约东扩对俄罗斯国家安全利益的现实挑战，是普京总统将面临的重大考验。
　　俄罗斯与独联体国家的关系。发展与独联体国家的关系是俄对外政策的绝对优先方面。在叶利钦时代，独联体一体化进程进展不畅。普京成为总理和代总统之后，俄白联盟进程明显加快。今年初召开的独联体国家首脑会议十分成功，出现了务实气象。普京认为独联体不是原苏联的残骸，而是继往开来的机制，他将会采取一系列措施增强独联体的凝聚力。
　　俄罗斯与周边国家的关系。普京总统对发展同周边国家的关系十分重视。俄中关系将在双方“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战略高度上进一步得到发展和巩固。当然，随着俄罗斯新外交构想的出台，俄中关系的重点将放到经济合作方面。俄日关系在普京执政期间有可能取得重大突破。为取得日本的资金和技术方面的援助，俄罗斯在领土问题上会作出灵活的姿态。因科索沃战争和北约东扩等因素受损的俄罗斯与中东欧一些国家关系也将改善。此外，俄罗斯将会进一步与伊朗等中东国家发展关系，这不仅反映出俄罗斯准备恢复与中东国家的传统关系，也折射出俄罗斯从地缘政治、地缘经济和地缘安全因素出发，抵御美国在中东地区影响的战略性考虑。
　　强化俄罗斯的核威慑能力，是普京务实外交的特点之一。三月三十一日，普京在俄罗斯主要的核武器研制基地斯涅任斯克市与原子能部的官员在一起。（附图片）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时势造英雄
　　——外国记者话普京
　　本报驻俄罗斯记者 刘刚
　　阳春三月，驻莫斯科的外国记者应俄罗斯记者协会的邀请乘火车到萨马拉州采访。各国记者凑到一起，三句话离不开本行，大谈俄罗斯政治、经济形势，小小车厢顿时成了记者纵论“从叶利钦时代到普京时代”的沙龙。
　　作为外国驻俄罗斯记者，他们对俄罗斯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关注程度比俄罗斯普通公民有过之而无不及。
　　印度记者的妻子是俄罗斯人，他从80年代就在俄罗斯工作，可谓俄罗斯通。他说，普京时代从去年12月31日起就已经开始了。他认为，普京时代与叶利钦时代是继承关系。如果说叶利钦时代体现了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过程，那么“新世界”还有待于在普京时代进一步发展与完善。许多记者认为，普京将会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多党政治，完善总统、议会三权分立制度及财产私有化制度。英国记者认为，普京会全盘接受叶利钦通过全民公决获得的无限权力，因为这种超级总统制是普京继续有效地管理国家，保持“铁腕人物”形象必不可少的条件。
　　正在与一位俄国姑娘热恋的德国记者似乎更注意普京在某些方面与叶利钦背离的情况。他指出，与叶利钦在执政期间特别是后期给人留下的年迈多病、反复多变的印象相比，普京执政以来的务实作风令人耳目一新：他频频与各党派磋商，加强总统与国家杜马间的合作；除夕之夜来到车臣前线与官兵共同过年、乘坐“苏—27”歼击机到前线视察剿匪部队，都赢得了军人的崇拜和选民的好感；他那柔道、滑雪样样精通的运动健将形象更使人们相信，普京年富力强，有精力、有能力、有毅力治理好国家。
　　各国记者曾做过不同层面的采访，大家共同的印象是，普京作为国家领导人得到社会的广泛赞赏和认可。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几个原因：政治上，百姓把普京视为稳定的象征，认为他有能力、有办法结束几年来俄罗斯政局动荡的局面；经济上，百姓相信普京“发展经济第一，改善人民生活为上”的主张会得到实现；在国家安全方面，普京认为“威胁”来自内部分裂主义及国际上的扩张主义势力，主张加强军队建设，优先发展科学技术的战略得到了国人的认同；在民主制度方面，叶利钦时代的既得利益者看出普京不会改变这一方针，而在叶利钦时代没有得到经济实惠者，也十分看重所获得的“言论自由”、“出入境自由”、“加入党派自由”等；在车臣问题上，普京表现出的“果断”、“坚决”态度受到多数俄罗斯人的欢迎；在解决中央与地方、克里姆林宫与各党派关系上，普京连连出台的有关政策十分奏效，人们看到地方向中央争权夺利的倾向得到扼制，讲团结、反分裂又成为俄罗斯的政治主流；在对外政策上，普京对西方因车臣问题频频向俄罗斯施压所表现出的不妥协立场满足了俄罗斯人重新做大国、强国公民的心愿。由此看来，普京当选俄罗斯第三届总统，不仅因为他是叶利钦的接班人，更主要的是有俄罗斯社会普遍接受的思想根源和深刻的社会基础。
　　正如俄罗斯政治学家柳巴舍夫斯基所言：普京是在必要的时刻，以必要的身份和必要的素质，出现在必要的位置上。这也恰好应验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时势造英雄！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国际回声

国际回声
　　□普京以其“言出必行”作风赢得了俄选民的广泛支持，但他在维护国内政治稳定和发展经济方面仍面临诸多考验。为了把叶利钦前总统都不曾执掌的巨大权力集于一身，普京很可能实行强权统治，“真正同财团开战”，排除财团势力对他执政的干扰。与此同时，要把俄罗斯建成“强大的国家”，普京需继续实行市场经济改革。随着普京政权的诞生，俄罗斯似将推行突出其大国地位的外交。
　　——日本时事社述评《普京政府尝试建立新秩序》
　　□从长远观点看，面向欧盟对俄罗斯来说是外交政策方面的唯一战略选择。欧盟已经是莫斯科的重要伙伴了。双方首先可以通过在具体问题上的合作（例如打击刑事犯罪和走私活动）建立起新的信任。在贸易方面，俄罗斯把同欧盟的关系看成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但是，如果共同体真的扩大防御能力的话，那么它在东欧就会同俄罗斯发生冲突。高加索将仍然是俄罗斯和西方之间的主要的冲突地区。
　　——德国《商报》
　　□尽管北约轰炸南联盟以及俄罗斯在车臣剿匪导致俄美关系疏远，但华盛顿仍然迫切希望能在俄罗斯重新获得可施加影响的地位。而在普京方面，如果他要重建俄罗斯，也迫切需要西方的投资、技术和得到美国认可的信誉。现在是华盛顿和莫斯科在外交方面改善关系的最佳时机。双方可能在陷于停顿的军备控制协议方面取得迅速进展。
　　——美国《华盛顿邮报》文章《普京的胜利将使美俄关系解冻》
　　□这个国家在一个新世纪开始的时候选举了一位新总统；欧洲也有了一个新的欧盟委员会；很快又将产生一位美国新总统。因此，对于欧洲人来说，同这个国家进行一种新的接触的时机要比美国人重要得多。俄罗斯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在所有问题上——战略核武器问题除外——欧洲人在俄罗斯的发展方面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应该履行我们的责任。
　　——英国《金融时报》文章《带着更多的了解走近俄罗斯》
　　□普京在优先恢复同欧美关系的同时，将继续奉行前政权以克里姆林宫为主导的外交政策，在对日政策上也可能亲自发挥主导作用。这就是在普京当选后，日本急需与克里姆林宫建立直接谈判渠道的原因。当前的焦点是以克里姆林宫为核心的政权中枢将大幅更换，其中日本如何建立自己的院外集团，将是今后日俄关系的关键。
　　——日本《读卖新闻》
　　□在普京的领导下，俄罗斯应该会变得较为稳定，前景可以预测。美国和其他国家将会知道谁代表俄罗斯讲话，它们可以期望进行清楚明白的对话并得到直截了当的回答，但普京想让俄罗斯恢复世界大国地位的野心对于西方国家来说不那么讨人喜欢。
　　这位新总统可能会谨慎行事，不会在政策上有任何出人意料的倡议。普京给人的印象是，办事有条不紊、深思熟虑。他在赢得总统大选后的第一次讲话就告诉俄罗斯人不要期望问题能立刻解决。普京看来是一个带有明显的务实色彩的国家主义者。他强调，他渴望与西方国家建立友好关系，保持稳定，条件是莫斯科能够受到平等对待。
　　——美联社《普京当选预示俄罗斯多年的混乱局面将变得明朗化》
　　□在总统选举的前一周，普京亲自主持召开了安全会议，通过了“外交新构想”，强调独联体12个国家要“加强团结”，维护俄罗斯在包括波罗的海三国在内的原苏联各国的经济利益，加强对住在当地的俄罗斯人的保护。这就是普京新政权的所谓“新独联体主义”。在叶利钦政权时代，俄罗斯与独联体关系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依赖首脑们的“个人交易”，今后，普京将把重点转移到务实的关系上，使这些国家遵守协议和协定。
　　——日本《产经新闻》文章《普京将加强俄对独联体其他成员国的控制》
　　□普京将全力解决如下两个问题：一是发展经济，二是保障国家安全。为使俄恢复大国地位，普京需要同西方，特别是与美国对抗。普京将使俄美对抗除了地缘政治原因外，还由于他为争取民心需要在必要时清算金融寡头。他要让人们树立危机意识，需要国际社会为他提供这样的危机。普京需要树立敌国，美国显然是其首选目标。
　　——美国斯特拉特福咨询公司文章《大选之后看普京为俄罗斯制订的计划》
　　□俄罗斯新一代已经上台。民主的浪漫时期已经过去，我们进入了务实主义者的时代。普京在竞选中没有做出多少让步。这就是他的王牌——我原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看来我们要经历一段枯燥的政治时期，政治变得像家庭事务一样单调乏味。我们必须努力工作和生活。
　　——俄罗斯《消息报》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国际资料库

国际资料库
　　俄罗斯联邦简介
　　俄联邦位于东欧和北亚，面积1707．54万平方公里，居世界第一位。人口1．455亿，大小民族176个，其中俄罗斯人占全国人口近83％。1990年6月12日，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发表《国家主权宣言》，宣布俄联邦在其境内拥有“绝对主权”。1991年12月8日，俄联邦与白俄罗斯、乌克兰在别洛韦日签署了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21日，除波罗的海三国外，原苏联11个加盟共和国签署《阿拉木图宣言》和《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议定书》，当时格鲁吉亚派代表以观察员身份与会，后来也成为独联体的正式成员国。乌克兰虽是独联体的发起国之一，但未正式加入，是该组织的观察员。12月26日苏联宣布解体后，俄罗斯联邦成为完全独立的国家，次年宣布6月12日为独立日，后于1994年定为国庆日。1997年又定为和睦和解日。
　　俄联邦现由89个联邦主体组成，包括21个共和国，6个边疆区，49个州，2个联邦直辖市莫斯科和圣彼得堡，1个犹太自治州和10个民族自治区。俄语为俄罗斯联邦全境内的国语，各共和国有权规定自己的国语，并在该共和国境内与俄语一起使用。
　　俄罗斯联邦总统待遇
　　工作保障总统办公厅负责俄联邦总统的工作保障问题，总统办公厅是一个国家机关。成员包括：总统办公厅主任、副主任、总统的助理和顾问、总统驻议会两院和宪法法院的全权代表、礼宾官、总统新闻秘书以及总统办公厅各总局的局长。
　　总统办公厅还包括一系列负责确保总统下属委员会的工作顺利进行的处室及一系列其它机构。安全会议这一国家机关也属于总统办公厅，俄联邦总统是安全会议的主席。
　　财政保障总统2000年的工资额为249300卢布。
　　归前任总统支配的运输工具有一架伊尔—96—300，这是1997年投入使用的第四代客机。总统专机不仅是国家元首的“空中办公室”，还是最高统帅的指挥所。此外供总统专用的还有一架直升机、一个专列、一些专车以及一艘“俄罗斯”号内燃机船。
　　由俄联邦保卫局负责总统的保卫工作。
　　根据俄联邦总统命令，成立于1936年的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独立警备团被改编为总统团。这支精锐部队的基本任务是保卫俄罗斯总统的克里姆林宫官邸。
　　俄联邦总统的正式官邸为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总统在莫斯科郊外的官邸有“戈尔基—9”、“罗斯”（位于扎维多沃）和“巴尔维哈”。此外，供总统休养和工作的官邸还有“博恰罗夫小溪”（位于索契）、“瓦尔代”以及“舒伊斯卡亚丘帕”（位于卡累利阿）。
　　权力象征俄罗斯总统权力的象征物有：俄联邦总统旗和一级祖国功勋勋章。（周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