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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03-26第11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大气包举 俯仰古今——萨都剌《百字令·登石头城》赏析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

  大气包举 俯仰古今
  ——萨都剌《百字令·登石头城》赏析
  刘扬忠
  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指点六朝形胜地,唯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连云樯橹,白骨纷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歌舞尊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
  金陵,即今江苏南京市,古为六朝建都之地。这里江山雄丽,市井繁华,名胜古迹甚多,历来骚人墨客为之吟咏不绝。元代优秀的少数民族诗人萨都剌任职金陵时,就写过不少咏史怀古的诗词,其中以本篇最为杰出,它不单是作者最负盛名的代表作品,而且堪称历代金陵诗词中的上乘之作。
  这是一首雄浑悲慨的吊古抒怀词。
  全篇登高览景,即目遣怀,以作者眼所见、心所感为线索,将读者引入了一个俯仰古今的高远艺术境界。上片发端三句,以如椽大笔勾画出登高远望的阔大之景。石头城故址在今南京清凉山,它倚山为垣,因江为池,形势奇险,古有“石城虎踞”之誉。但实地测量,其高不足百米。作者之所以要用艺术夸张的笔法,极写登城所见为“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是为了强化自己的主观感受,将石头城这个本不甚高的地理观察点转化为一个俯瞰人世的历史观察点,从而在自己的视野里包容更广阔的历史时空。下文“指点”一词,即见出作者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以伟岸而深沉的气宇,去评说六朝,进入对金陵乃至中国兴衰史的追溯。这就使全词具有了一派大气包举、纵观天地的声势。接下来,“蔽日”三句,大笔挥洒,展露历史长卷,见出昔日南北争战之惨烈和民族内部灾难之深重。这是作者指点江山、评说六朝目的之所在。因此上片歇拍二句无限感慨地说:“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字字如千钧沉重,将词情推向了高潮。
  词的下片,集中描写金陵城在六朝覆灭之后的破败凄凉之状,进一步引发出作者深沉浩茫的历史意识和人生感慨,因而抒情基调由雄浑悲壮稍稍转为沉郁凄咽。“寂寞”至“芳草”三句,极写六朝故宫之幽暗萧条,以映衬作者吊古伤今时内心的沉痛和忧苦。但作者心中并非只有黑暗和忧伤,因为,纵然六朝帝王的故迹已经荒芜,但人间春光如旧,风景长新——在东风的吹拂下,石城古道“芳草年年发”,这无异于给人以希望,示人以光明。接下来,作者正面剖露自己此时此地的感伤心态:“歌舞尊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诗人在金陵为官,日子过得优裕,常有金尊美酒,丽人歌舞的享受,但他并不甘于此,揽镜自照,对自己青发暗换,日显衰老感到触目惊心!诗人之所以如此伤神,其实不单是因为感到韶华流逝和人生短促,而更因为对于历史的深沉的思考。词的主题是怀古,而怀古皆为伤今,因而结尾意味深长地融情入景曰:“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在豪放旷达的诗人们的笔下,明月是一个永恒的、代表着光明的物象,它映照着此时此地的诗人,也曾映照过六朝,映照过更为远古的时代。今古时空的限隔,仿佛已经消融于月亮的永恒光辉里。作者言下之意大约是:千古兴亡虽不免令人感伤,而秦淮明月却依然如故,这亘古长明的月光使我怀古伤今的心灵得到了抚慰和安宁。全篇突出的是作者抚今追昔时的“伤心”,但由于这份“伤心”并不是消沉颓废不能自拔,而是一种以通人之怀反思历史的悲壮情思,因此令人读之不但不觉其低抑凄怆,反而感受到了震撼人心的力度和深度。
  这是一首步和苏轼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原韵的词(《百字令》就是《念奴娇》)。步东坡原韵而能不为原作所限,自述襟怀,自抒豪情,意脉流畅,浑然天成,指点江山,评说历史,气魄宏大而风格壮美,实为古代咏史抒怀词中辞情兼优的艺术珍品。

话说“不知道”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话说“不知道”
  尚德琪
  一
  看过一家电视台的一个娱乐性节目,主持人通过一段录像中的人物对话,提出一个问题:“‘泰斗’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意思?”然后拿这个问题“考”各位嘉宾和现场观众。
  “泰斗就是肚子特别大,指特别有学问的人。”
  “泰斗可能是一个特别大的斗,能装很多东西,用它来形容那些影响很大的文学家。”
  “泰,大概是指泰山,斗,绝对是指一种容器。”
  “泰斗估计是古人戴的一种帽子……”
  “泰斗就是上到了泰山顶上……”
  列举这样一些“答案”,并不是为了取笑谁。因为,就是知道泰指泰山、斗指北斗,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我注意到,在所有问到的人中,不但没有一个人很干脆地说一声“不知道”,而且在他们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中,还潜伏着一种淡淡的自信。
  不论是谁,其实都不可能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对于不知道的东西,说一声“不知道”,需要勇气。
  说一声“不知道”,意味着一次放弃,表面上看是失去了一次表现的机会,实际上却有可能使自己少犯一次常识性的错误;说一声“不知道”,也意味着一次撤退,表面上像是一种没进入竞争的输,实际上却有可能使自己避免一种尴尬境地。
  应该懂得一个道理,不回答是零分,答错了肯定还是零分,甚至是负分。
  有些时候,能说一声“不知道”,也是一种智慧。
  二
  某人向众人夸口说:“我见过一首吟虎的诗,做得非常绝妙,只有短短四句,便将虎的威风写尽了。”众人当然并不就此满足,都问他那四句是怎样写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头一句是甚的甚的虎,第二句是甚的甚的苦。”众人见他前两句明显忘了,但仍不肯罢休,坚持让他说出后两句,他仰头想了想,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第三句我已经忘了,但是第四句还算记得明白,是狠得狠的意思。”
  禅界崇尚一句话:“二十年不开口说话,往后佛也奈何你不得。”也许,你知道的东西别人早就知道了;也许,你知道的东西其实仅仅只是点皮毛;也许,你所知道的东西还是错的。如果你总想着要展示自己知道的东西,那么在许多情况下,就意味着你急着要露馅,急着要丢丑。
  承认自己有所不知,就会少说许多废话、错话;要想改变“不知道”的处境,唯有努力向学。“不知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学习,特别是在今天。

桂花和橘花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江山走笔

  桂花和橘花
  刘征
  我爱桂花,爱桂花的香。
  1997年11月,秋色向晚。一夜潇潇细雨,早上仍然没有晴意,天和地都湿漉漉的。游兴很高,阴雨何能阻行?岳阳的二三诗友和我们老两口同车行几十里,渡过汨罗江,就到屈子祠了。屈子祠有相邻的两处。新建的一处,崇楼阿阁,金碧辉映,现代建筑富传统风韵。但我更倾心于旧的一处。青瓦白墙,石阶藓径,幽花细草,小院回廊,令人悠然遐想。一连几重屋宇,每个院落里都有几棵高大的桂树。那树木,古拙如青铜,蜿蜒如虬龙,看样子在百年以上了。枝叶茂密,障蔽云天,抬头看去,满眼都是阴阴的绿叶,方形的小院,仿佛罩在绿色的熏笼里,加上阴天,幽暗而深沉,显得供案上的香烛特别明亮。正当桂花盛开的季节,枝叶之间金粟累累。呼吸俯仰,随步皆香。檐间的雨滴是香的,阶前的落叶是香的,寒涩的蝶翅是香的,清瘦的丛篁是香的,我的眉宇肺腑无不沁着清逸的香气。
  屈原是爱桂花的。桂花与兰蕙芙蓉之类同为用来比喻节操高洁的芳草。《九歌》首篇《东皇太一》唱道:“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以桂酒祭祀天上最尊贵的神灵“东皇太一”,足见桂花在屈原心中地位。屈祠门外不远就是汨罗江,秋雨下的江水清深湛绿,在雨点的击打下时时跃起水花,如无数小鱼在跳舞。我想这桂树,如果舍去实体视为精灵,她应该见过披散须发、敞衣赤脚的屈原,怎样风一般奔跑,雨一般哭泣,雷一般呼号,怎样用呕出鲜血的声音高唱《离骚》,引得蛟龙仰听,天女属耳,满天剑戟般的花瓣纷纷乱坠。他怎样跃入水中,被大鱼驮去,他的生命之烛熄灭了,却跃起永不熄灭的诗的长虹。
  于是,我坐在祠外的一个茶摊上,卖茶的小姑娘捧来一杯此间特有的姜茶。我一手擎着雨伞,一手端着茶杯,脑际盘旋着诗。一首《摸鱼儿》飞落在纸上:
  听潇潇汨罗祠宇,绿阴恰受秋雨。客怀如饮椒浆醉,一片寒香自古。沉思处,料曾见江干,被发歌还哭。问天无语。看结向枝头,累累金粟,都是《离骚》句。
  叩心曲,岂止关情一楚?好风愿沃中土。灵根更向云端植,飞作月华嘉树。情千缕,散香遍人间,甘自婴斤斧。定屈子归来,花间唤我,同作九歌舞。
  橘花比起桂花来,在北方更少见。我只在温室里见过金黄金黄的“香园”,以及萎在枝间的零星的花瓣。在从宜昌进入西陵峡的途中第一次看到遍山的橘花。那是第二年的春天。
  走到三峡大坝工地附近的黄陵庙前,忽然飘来阵阵花香,那香气不像桃李也不像梨枣,清冽而甘甜,像玉兰也有点像薄荷。我惊奇于这股异香,抬眼看见半山坡上有几十棵橘树,绿得发亮的大叶子之间盛开着白色的花,如同蒙盖着北风吹来尚来不及融化的春雪。走上前细看,那花纯白无瑕,如羊脂玉雕的一般,花蕊是嫩绿色的。白玉上缀着几珠翡翠,有一种超出娇艳以外的美。
  我就是一路浴着橘花的异香来访问屈原故里秭归的屈子祠的。屈原对于橘更是一往情深,到此间,才理解他为什么写《橘颂》。橘生长在江峡间不但特别茂盛,而且从花到果子,乃至躯干枝叶,无处不美。我爱读《橘颂》,你看:“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把橘的内在和外在的美写活了。
  听说屈老先生就要有乔迁之喜了。建设宏伟的三峡大坝,峡江水位要大大提高,秭归要大半淹没。于是,在大坝所在地茅坪附近建了一处新的秭归城,城里有宏敞高大的新祠,大约移居就在年内。想先生以曾写《离骚》之笔更易一番墨色,应和新世纪到来的隆隆雷声,高唱大江东去的万千气象。在峡壁上彩云间,用笔走龙蛇的大字,摩崖而书之刻之,岂不快哉!有《水调歌头》一首:
  曾步汨罗雨,沉醉桂花香。橘子花开时节,又访大夫乡。绿叶素荣可喜,香透云山千里,如酒涤诗肠。切云冠岌岌,眉宇照沧江。
  问先生:“可有作,咏春光?”“欲向茅坪小筑,正为徙居忙。日夜行吟坝上,高峡平湖天际,发我醉时狂。”定赋新橘颂,石壁勒华章。

牧人乘电梯——看热闹之二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五味谭

  牧人乘电梯
  ——看热闹之二
  周涛
  五味谭
  那一幕场景我始终是忘不了的。
  好像是一个冬天,我忘了是因为要买什么东西,难得一去地进入了乌鲁木齐一家大百货公司。这家百货公司高楼大厦,琳琅满目,而且备有升阶式的电梯,免去人们登楼之苦。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商场里人流拥挤,相当热闹。我这人不喜欢逛商场,原因有二:一是由于男人是挣钱的,而商场众多的商品永远是对男人挣钱能力的一种挑衅和炫耀;二是由于男人是性急的,喜欢直奔目标,不喜欢慢慢悠悠地在无关主旨的地带逛来逛去。
  我上了电梯。电梯上人也很多,每一阶上都站了几个人,人们脸上普遍地流露庄重和放心的表情。这时,忽然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坍塌———电梯没塌而是上面台阶的人倒塌下来了。真是“醉如玉山倾倒”,几个又宽又壮的哈萨克族中年男女,倒塌下来,倾倒前互相联手拉救,结果又连带着压倒了几个周围的人。
  最先可能是那个胖胖的哈萨克女人先倒的,她的脚大概是站在了两个台阶的接缝处。升起前,缝是平的;越升高,两阶差距越大;结果站立不住,尖叫一声,去拉雄壮无比的丈夫,丈夫本来也是头一遭乘这玩艺儿,慌乱之下,自己也倒了,捎带着又压倒了几位男女。
  倒翻了的人头朝下脚朝上被电梯输送上去,惊魂未定,莫名其妙。周围的人是城里人,脸有鄙夷之色,口含轻弃之声,竟无一人上前帮扶一把、关问解释一下,似乎一下子他们都变得异常高贵起来,唯恐沾着这几位不会乘电梯的哈萨克人。
  于是,更加令人难忘的场景出现了。
  这几位高大的哈萨克牧人站立起来之后,惊魂甫定,互相询问,回头东瞧瞧西望望,终于弄清了原因,搞明白这玩艺儿的奥妙,再看看、想想自己的惊恐和尖叫,以及各人脸上犹存着的惊慌傻态,忽然一起大笑起来。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周围人们的态度和表情,完全旁若无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们扶着对方的肩膀越笑越厉害,尤其是那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她笑啊,笑啊,笑得收不住,笑出了眼泪。
  我怀着敬慕的心,看他们和她笑。笑得那么坦荡,那么纯真,没有丝毫的羞愧和不安,更没有什么当众丢脸的念头。她们不懂得这些,因为她们的心干净得如同森林和草原上的空气一样。她们笑够了,笑完了,拍拍衣服,整整头发,心情愉快,又说又笑,继续逛商场了。
  当时我就在想,乘电梯与骑马可有一比。城里人去草原,哈萨克人扶你上马,教你骑马,唯恐把你掉下来摔着。你不会骑,谁也不会瞧不起你。但是反过来呢,人家到了你这儿,头一回乘电梯摔了,却会遭到那样的轻视,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
  但是牧人的心如同草原一样宽广,不仅不在乎,反而大笑自己的样子。这样一比照,是不是照出了我们内心中的一些“小”呢?

喜读《天骄轶事》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喜读《天骄轶事》
  徐学文
  说来也真凑巧。就在去年的这个时辰,我因病住进了医院。翌日,紧步我的后尘,又有一位身材魁梧的蒙古族朋友,成了我的同室病友。从握手到交谈,没过几分钟,我便意识到他就是我记忆中的《金鹰》作者,著名剧作家超克图纳仁同志。我的判断很快得到了证实。
  回想起来,那还是在1962年,当时我在内蒙古大学攻读汉语言文学专业。因家境贫寒,这年夏季我未能回家度过暑假。一天,我同留校同学一起前往乌素图水库游玩。当行至大青山南麓的乌素图召附近,举目望去,在蓝天下锦缎般的绿野上有众人在簇拥着,似乎是在围观什么。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香港凤凰影业公司来到这里拍摄电影《金鹰》和《变色龙》的外景。作为一名未出校门的青年学生,遇到这种场景,当然是兴致勃勃地前去观赏。因此,从那时起,影片《金鹰》及其作者的名字,自然而清晰地深埋在我的脑海中了。
  但是,有谁能够料到经历三十五个春秋之后,我还有幸与这位作家在医院不期邂逅,这怎能不令人感到惊喜呢?
  然而现在,我又有幸成为他与夫人琴子同志共同创作的长篇小说《天骄轶事》的责任编辑,令我甚感幸运。
  超克同志是我的作者,也是我敬重的老师,有这样两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一是他们不慕名利,都有一颗金子般锃亮的心。这可以从超老所作《金鹰》拍成电影的前前后后说起。开始时,北京电影制片厂有意投拍,但是按照国家对外文委的意见,要交给香港凤凰影业公司拍摄,目的是挽救该厂濒临倒闭之现状。这种情况下,他们全然不顾个人得失,毅然服从组织决定,坚持交给该厂拍摄。结果,香港这家影业公司大为受益,起死回生,首次创下卖座率突破百万大关的香港纪录;演员们有的也成了“百万影星”。惟独创作《金鹰》原著的超克图纳仁分文未得。但是,他们仍然是豁达大度,毫无怨言。二是他们为了给后人留下这部著作,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心理重负,付出了百折不挠的毅力和心血。正如他们在《天骄轶事》的“自序”中所谈的两件令人闻之心碎的灾祸:一件是他们即将完成这部著作的时候,天上飞来横祸,他们的长子,也是他们事业的继承人,又是他们最可信赖的合作者捷尔戈,因惨遭车祸,英年早逝;另一件是仅隔三年,又有一个小伙伴———风华正茂的大女婿哈斯尔,又因车祸不幸遇难。两次飞来横祸,犹如两声晴天霹雳,仿佛使整个天宇塌陷到两位古稀老人头上!作为常人的我,和他们结识之后,得知他们竟有如此不幸遭遇,简直难以想象,他们是怎样咬着牙硬是挺过来的,他们又是怎样先是用繁体字,后改成简化字,将一部三十多万字的稿子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誊写,终归使之付梓……
  现在这本凝结着两位老人十余年心血的《天骄轶事》已经由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当我手捧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不禁感慨万千。
  还值得一说的是,作为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不仅是蒙古民族的圣主,他也是整个中华民族伟大的民族英雄。以这位天骄的英雄业绩作为题材创作长篇小说,这在国内外是少见的。由蒙古族作家写成吉思汗的长篇小说,更是第一部。我作为第一个读者和蒙古族人,由衷地感谢这一对伉俪老作家呕心沥血,孜孜不倦,为世人捧出这部难得的长篇佳作;也为《天骄轶事》的面世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和骄傲。

拥有真我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大地

  拥有真我
  吕秀芳
  记得柯灵先生曾说过:巷是城市建筑艺术中一篇飘逸恬静的散文,一幅古雅冲淡的图画。那日清晨,在上班人流穿梭的小巷中,一个拉着板车收破烂的中年人吸引了我的视线。他一边迈着轻松的步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上衣口袋里收音机播出的地方戏,还不时昂起头用足气,迎着朝阳,亮亮自己的嗓音:“收酒瓶收报纸喽——,收旧车旧家具喽——……”他的一天,就在这底气十足自信十足的吆喝声中开始了,那脸上洋溢着的怡然自得的幸福神态,感染着小巷中的每一个人。于是,那巷、那人、那吆喝声、连同那收音机里流出来的浓郁的地方唱腔,构成了我心中一幅古朴冲淡常读常新的图画。
  入夜,在城市的喧嚣中,大院里一个打工青年,总是在邮电大楼的钟声敲过十下之后,到公用水龙头边洗衣。他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哼唱着流行歌曲,那轻松欢快的旋律,常常让我好感动。我不知道他姓甚名啥,年龄多大,是哪里人,从事什么工作,每月收入多少,甚至搞不清楚白天我们是否见过面。昏暗的路灯下,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我可以想象出他脸上的那副知足常乐的幸福表情。以至于每晚十点以后,我总是从书堆里爬出来,到室外散散步,任陌生人的吟唱洗去一天埋头案牍的劳顿。渐渐,谛听那轻轻的吟唱便成了我的每日一课,我总能从那欢快明朗的音符中,找回失落的自我。
  两个生活中的小人物能如此准确地把握好“幸福”这个概念,坦诚地亮出自己对生活的诠释,演绎着自己对人生的独特感悟,让自诩为文化人的我汗颜羞愧。
  “要生存先把泪擦干,走过去前面是个天……”男青年的歌声传过来,我闭目静听,沐在一片安详静谧的月光之中。

没有名片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茶楼

  没有名片
  吕高排
  日子过得一直很简单,连一张名片都不曾拥有。陌生朋友偶遇,在接过对方精美名片的同时,总有一份难言之羞:或撒谎忘记了带,或胡言刚刚用完。这样做久了,也便自然了许多。
  在今天的生活中,有名片固然方便了许多事;没有名片,却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多了几分坦然。
  记得那次我和一位朋友去南国一个城市出差,这位朋友初搞新闻,还一直谦逊地叫我老师。到市政府,市长先生接过他印有记者头衔的名片,热情倍增。无论朋友怎么介绍我,市长却只是点头,似乎没有见到白纸黑字,口说无凭,我便只好坐在离市长最远的位置上,像司机一样一言不发。
  说不清为什么,我的朋友那次受到宠爱回京后,便免去了对我的尊称。只是一个月后,我的专访稿件堂而皇之地刊出,而他的作品却因主编没有通过而罢休。后来那位市长先生打来电话,说那天没有陪好。
  尽管被误解,受了冷落,却丝毫没有产生印张名片的念头。
  不为什么,只想让自己活得真实一些。
  我的另一位好友五天就消灭了一盒名片。他的原则是见人就给,包括这辈子见一次面无须再联系的售货员、出租车司机等。直到有一次他在垃圾桶里看到自己的名片,方醒过味来。
  有些人的名片叫“名骗”,烫上金,染上色,溢着水果香,显赫耀目,鹤立鸡群。头衔也多,十几个后面还挂着“等等”字眼,好像名片的发明者没有考虑周全设计面积太小委屈了自己似的。名片的头衔自然是个顶个的,光芒四射得让人头发晕,眼发花,像浑身插满了漂亮羽毛的小鸟。不管干什么的,看到华丽而有分量的名片,自己都会为之一振,别说外人了。名片在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个别人像做广告似的推销着虚假的自己,可以把一些说起来无足轻重的头衔印得天花乱坠,有些人可以借助名片把自己扮演成经理、厂长亦或作家、记者之类的时髦角色,沽名钓誉。
  去冬回故里探亲,我的中学老师也递给我一张名片。那名片很寒酸,四边剪裁不齐,纸张极薄,质地也差,一看就是街头最便宜的那种。我知道,我的这位中学老师才学超群,刚刚从国外讲学归来,在国内国外许多个组织兼任秘书长或理事之职。可他的名片头衔仅一个:××中学语文教师。面对这张名片,我肃然起敬。
  我没有名片,但我并没有丝毫贬低名片的意思。名片是现代社会中人际交往日渐频繁的产物,是介绍自己的最佳捷径之一。我只是希望在名片的背后,仍然露出从从容容的自己。
  有名片,自己还得认识自己是谁。没有名片,也无须黯然,其实自甘寂寞,乐于平凡者也并非平庸之辈,平凡中有伟大。生活总是日久天长,你应为世界交出一个真真实实的自我。

老寿星 新著作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老寿星 新著作
  3月20日,北京春寒料峭。著名的文化前辈季羡林、启功、张岱年、周巍峙、林林、姜德明等和首都各界人士来到北京师范大学,与北师大师生一起参加了“《民俗学概论》研讨会暨钟敬文教授九十七华诞座谈会”,以庆贺我国第一部民俗学教材的出版,庆贺世纪老人的九十七华诞。
  钟敬文教授生于1903年,是我国著名民间文艺学家、民俗学家、教育家。五四以来中国现代民俗学运动和民间文学运动的开拓者和领导人之一。与此同时,还是我国现代著名的诗人、散文家和作家,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钟教授在长达七十余年的学术生涯中,为我国培养了大批民俗学人才,直到现在他仍以九十七岁的高龄奋战在教学第一线。《民俗学概论》是他最新主编的一本高校教材,也是我国教育史上第一部民俗学教材。
  与会者对钟教授七十余年的教学、创作进行了热烈的研讨,并表示要学习钟老博大的学问和高尚的人品。钟老认真聆听了与会者的发言,并在席间与诸位老朋友谈笑风生。的确,老先生们难得聚首,几十年的交往情深意长,今天在这里相逢,老人们情绪十分高涨。后来启功先生起身,儒雅地先鞠一躬,然后微笑着祝钟老活到两百岁。这也代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愿。(童古)

“蛀虫”的祸害

第11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

  “蛀虫”的祸害
  池北偶 诗 丁聪 画
  朱镕基总理怒斥九江防洪大堤为“豆腐渣工程”之后,又发生重庆綦江虹桥垮塌事件。各地还先后暴露出一系列桥梁、公路,车站、大楼等建设工程也有较严重的质量问题,而其中不少是由于官商权钱交易的腐败现象造成。朱总理最近指出“决不能让全国纳税人的钱当成‘唐僧肉’,让各种蛀虫层层瓜分”。
  劣质工程问题大,
  许多竟是豆腐渣。
  修桥铺路筑堤坝,
  兴建水库盖大厦,
  不用钢筋省砖瓦,
  少使沥青掺泥沙,
  设计低劣多纰漏,
  施工草率技术差。
  偷工减料存后患,
  粗制滥造高代价。
  奸商污吏相勾结,
  沆瀣一气坑国家。
  国帑成了唐僧肉,
  蛀虫层层张嘴巴。
  百年大计非小事,
  不能弄虚与作假,
  岂容此等害群马,
  腐败一定要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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