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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04-10第11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敬礼!鲁艺人——谨以此纪念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60周年

第11版(大地周刊·美术世界)
专栏:

敬礼!鲁艺人
  ——谨以此纪念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60周年
  罗雪村
  恰在60年前的今天,在陕北延安古城北门外一个山洼里,由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综合性艺术学府———鲁迅艺术学院(后更名为鲁迅艺术文学院)诞生了。
  “一方面,我们的一切工作是为了抗战,另一方面,我们要在这工作中创造新中国的艺术。”(“鲁艺”《成立宣言》)为了这一信念,当年“鲁艺”人在极其困苦的岁月献出青春、热血和才智,创造了许多为劳动群众喜闻乐见从而流传久远的作品。“鲁艺”培育了一大批人民的艺术家,它所坚持的文艺方向和艺术传统影响至今。
  “鲁艺”先后设有戏剧、音乐、美术和文学诸系。1938年初至1944年11月间,在美术系学习、任教的有:江丰、沃渣、王曼硕、夏风、胡一川、罗工柳、焦心河、古元、蔡若虹、胡蛮、华君武、胡考、彦涵、王式廓、马达、王朝闻、莫朴、力群、施展、张仃、刘砚、丁里、庄言、曹辛之……这是一串闪光的名字,他们不仅映照昨天,也辉耀着今天的美术星空。
  “鲁艺”岁月是一段永远应该纪念的历史。日前,笔者有幸探访了几位这一历史的亲历者,这无疑是一次艺术精神的洗礼。
  人已老,衷情肃
  还是那一部飘曳的长髯,虽已步履迟缓,起坐也显困难,但从眼镜后面锐利的目光中,我依稀又看到了那个三十年代曾为劳苦民众怒吼的刚直的漫画家,和四十年代末因毛主席夸其文章写得好而从此“弃画从文”的艺术理论家、教育家、诗人。
  话题就从他刚刚发表在《美术》杂志上的一篇与青年美术家共商大计的长文谈起。双耳重听的蔡老朗声说道:“我经常看到一些画中的人物形象呆板、缺乏生气,虽然我是八十八岁了,还是要写文章重新提倡‘四写’(慢写、速写、默写、摹写),这是画家深入生活的重要手段,可现在一些美术院校教学中只重视画模特,对此我感到焦虑……”从蔡老一席话中我感到,他虽因年迈和糖尿病所累深居简出,但从未停止对中国美术发展现状的审视与思考。他不久前发表的另一篇《美术作品一定要美》的文章,以其对艺术现实深刻的分析和鲜明的观点,引起许多画家的共鸣。一位中年画家写信给他称他是“永不退役的老兵”。
  近年蔡老出版了两本书,一本是《蔡若虹文集》,读之犹如重履我国当代美术的发展历程;另一册是蔡老的诗词集续集《灵犀小唱》,一首首发自内心的诗章抒发了作者“人已老,衷情肃”的情怀。蔡老还告诉我,他正在写一本三十年代从上海美专到延安的回忆录。书名都想好了,叫《上海亭子间的时代风习》。
  这天,蔡老回忆了“鲁艺”的一些往事。当时的延安很荒凉,一到夜晚便传来阵阵狼嚎。延安的生活更艰苦。“鲁艺”美术系只有铅笔与马兰草纸,但“鲁艺”的同志们用火热的生活斗争压倒荒凉,用乐观的劳动创造压倒艰苦:丁里用油画笔当筷子,王式廓在窑洞里打开一个长方形缺口做书柜,马达凭一把铁锨在窑洞外创造了马达公园,王曼硕带领同学们在西山腰筑起一座亮堂堂的画室,又用树枝做画架,用泥土塑造一个红小鬼的像作素描的模特儿……在回忆中蔡老不时掀髯一笑,在笑声中他又回到了永世难忘的昨天。
  心仪延河望柳青
  他最先拿起的是雕塑刀,1940年到延安后,在“鲁艺”也主要从事雕塑创作和教学,但今天人们更多地称呼他美学家。近日,我去看望这位病愈不久的美学家、雕塑家。当扯到延安“鲁艺”的话题时,王朝闻先生深情地忆述了几件往事。
  刚到延安时,他看到农民上山劳动爬得很慢,误以为磨洋工,但出于天生对任何事情都要追根求源的个性和自己也有了爬山的体验后,他悟到只有慢才能持久,反之欲速则不达。他由此引发出艺术动机与效果的辩证关系的思考:艺术的目的是教育人,但艺术作品首先要让人喜闻乐见,否则就达不到教育人的目的。正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延安有种树叫棒棰柳,生长在贫瘠的山上。它在春天生出枝条,到秋天枝条就被农民砍下编筐,年复一年,棒棰柳的形态变得“丑”了。但他逐渐发现这“丑”中有美,美在奉献。“对丑的外形所掩盖着的美的感受和认识,作为一种心灵活动是可以变化的,因为对象的美的本质往往以复杂形态体现在美与丑的矛盾统一中。”王老还讲到当年一位延安民间艺人对自己的影响,他的“画马三圆”(马脖子、马屁股是上圆,马肚子是下圆)的艺诀,意为不论马的动态怎样变化,这三点是不变的,这是对马也是对任何物体的基本形的高度概括。“从此它改变了我对民间艺人的认识,也促使我在以后的教学和研究中更加深了对于艺术形式与生活内容的关系的理解,对我反对一般化同时又重视一般规律的思想起了一种至今仍然值得感激的积极影响。”
  有位年轻学者说,王朝闻先生的美学思想与学院派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从大量鲜活的生活和艺术实践的直接和间接体验中得来。回顾六十年前那段特殊的艺术生活历程,王老感慨良多:“‘鲁艺’是我文艺生涯的摇篮,我的美学基点始成于延安。”
  今年是王老九十华诞,也将是王老又一个丰收年:二十二卷本的《王朝闻集》即将付梓,六十万字的美学专著《神与物游》和《吐纳英华》业已核红;“今年还要完成《与石同行》等两本书。噢,还有一套列入文化部‘八五’规划项目的《历代书画理论美术评释丛书》,我忝在主编之列……”这么多的工作,我担心王老身体能否吃得消。王老爽然一笑:“我原想今年放松一下,写写毛笔字,捏点小泥塑,玩儿玩儿石头,可有写不完的东西。现在不是我找东西写,而是它们主动找上门来,所以我还是闲不下来。”
  笑凝六十春
  “那年,我到四川广汉县办漫画展。虽然欢迎场面很热烈,但我心里没底,直至见到农民看漫画时笑了,我心里才踏实。”面前的华老白发皤然,虽已八十有三,但讲起他近几年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上学校、下连队、进厂房、入农家的几十次漫画展,仍兴奋不已。他还准备今年再到河北、山西的一些基层单位继续漫画巡展。“我最高兴的是让群众看到漫画,群众能否看懂漫画也一直是我创作时首先考虑的。”也许是这句话触发了他的联想,华老的思绪又回到了“鲁艺”岁月。“1942年8月的一天,舒群、蔡若虹和我如约来到毛主席在枣园的住所。记得那天主席谈到我画的一幅讽刺只管种树不管养树的漫画时说,延河一带植的树死了,而王家坪的树都长起来了;不好的东西要批评,但要注意个别与一般、局部与全局的关系。主席随后还深情地对我们讲,文艺家要永远想着人民。可以说,文艺为什么人和如何为的问题,以及文艺民族化、大众化的重要性,我是在延安‘鲁艺’逐渐懂得的,而它对我一生的成长起到了决定作用。”
  趁华老接电话时我随手从书桌兼画案上拿起一本名为《补丁集》的书,一看是刚刚出版的华老的一本漫味儿十足的“文集”,并配有百幅漫画凑趣佐读。华老拿自己打趣道:“我的文章不长,登在报刊上像块补丁,文章不够出书,又用漫画添一补丁,再说补丁也还有反腐倡廉的意思。”闻之扑哧一笑,再探问,得知华老仅这十余年间就出版了三十余本漫画集、插图集。若用常人眼光看,华老早已功成名就,仅凭借过去的老本足可以坦然地颐养天年。可华老每天依然要坐在这小小的书桌画案前,戴上套袖,握管于方寸素宣,咂摸世态百味,写下他的爱与憎。华老除前年患青光眼动了一次小手术外,身体无恙。经老伴儿动员,现在他每天抽时间到室外散步和打拳。虽然社会活动很多,但华老说他要有选择地参加,“讲空话的会就不去”。
  华老也有“苦恼”,这就是他自感年纪大了,过去每年平均画百余幅漫画,去年才画了三十几幅。他说自己若不画画,心里便空落落的。这天早上他听广播里说现在电视剧过多过滥,积压严重后还在琢磨如何用漫画来讽刺这类一窝蜂的现象。告别华老,我的耳边还在回响着他的那句话:“我稍感欣慰的是至今没有放下画笔。”
  再续“鲁艺”往日情
  最近,收到老版画家力群同志自太原寄赠的一幅《延安“鲁艺”校景》木刻,画中的天主教堂在陕北高原的晴空、白杨和起伏山峦的拥衬下,峭立伟岸。“这是‘鲁艺’桥儿沟校址,从此教堂变成了课堂。”忆及在“鲁艺”的学习生活,已八十有六的力群老思绪绵绵。
  1940年初,这位杭州国立艺专的学生,在几经坎坷后毅然来到延安并在美术系任教员。这之前,他常苦于自己的木刻摹仿外国版画形式并被其所囿,而“鲁艺”提倡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教学致用”原则和创造多种艺术实践形式,以及师生间互相鼓励、亲密无间的学习空气,进而形成的端正、浓厚、活泼、全新的“鲁艺”学风,为力群的创作注入生机,而标志其人生和艺术根本转折的是在他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并聆听了毛主席的《讲话》后,整个延安文艺界掀起了从“小鲁艺”到“大鲁艺”的热潮,置身其中的力群遂开始自觉地走向民间,迈上了木刻民族化的坦途。他当时创作的《丰衣足食图》(木刻)、《小姑贤》(插图)等一批作品和后来发表的《织布》、《饮马》、《林间》等大量版画,不再笼罩阴郁繁复的色调,而是形成了他特有的明快、简洁、抒情的风格。
  在“鲁艺”旁听周立波的“名著选读”课,至今令力群老难以忘怀。当时“鲁艺”的学习空气很浓。上课没有固定教室,学员们拿着小方凳,冬天坐在向阳处,夏天则在树荫下听课。力群老还清晰记得选读高尔基的《我的旅伴》时,“我像学员一样认真听课,作笔记,也像学生似的大胆发言,评析小说里的人物。我的发言曾引起同学们的热烈争论,最后周立波同志作总结时肯定了我的见解。”
  回首“鲁艺”的六年时光,力群老颇多感慨:“‘鲁艺’不仅使我的版画创作发生质的变化,而且我的文艺理论和知识水平也有很大提高,可以说,‘鲁艺’为我终生的革命文艺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已入耄耋之年的力群老每日坚持打球等体育锻炼,而且至今没放下刻刀,同时也作一些国画。继1939年发表了小说《野姑娘的故事》后,至今他依然做着文学梦。近年他又出版了散文集《马兰花》,第二本散文集不久也会与读者见面……由于他在文学上的成就,这位蜚声中外的版画家又被中国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
  (标题作者:罗工柳)
  延安时期的蔡若虹
  蔡若虹近照
  延安时期的王朝闻
  王朝闻近照
  延安时期的华君武
  华君武近照
  延安时期的力群
  力群近照(附图片)

我的闲章

第11版(大地周刊·美术世界)
专栏:画斋三味

  我的闲章
  方成
  在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我才重新拿起画笔,画国内题材的漫画,还要举行个人漫画展览。展品画幅大,都是彩色的,用的又是我国传统画法,有的画还以借古喻今构思,画的是古装人物,例如《神仙也有缺残》,画的是八仙中的铁拐李,《娱亲图》画的是“二十四孝”中的老莱子,看来如同传统人物画。后来和日本漫画家交往,他们手勤,谈得高兴,就拿出笔纸画张速写式的小画相赠。礼尚往来,我也得有画回报,煞费苦心地回赠一张。我知道《水浒传》在日本很流行,就练着画梁山好汉李逵和鲁智深这两位典型人物,为应酬用,免得临时苦思。既然类如传统国画,也得依惯例除盖名章外,还是盖个闲章。国画家的闲章,一般刻的是些自勉之词、书斋、堂号以及与画相关的赞词等等。我画的是带漫画意味的人物画,闲章应有自己的特色。我想,我的这种画是被人逼着才想去画的,是硬挤出来的作品,不挤就想不出去画,挤得越紧,画得越勤,越画得好。因此想起古语“穷而后工”,便请朋友以“挤而后工”刻个闲章。老友康殷兄见爱,要为我刻几个图章。他是著名书画家,又是篆刻名手,求之不得的美事,高兴之极,请他先刻个名章,闲章待我想好词再刻。这词我真下了苦功,四年之后,才从毛泽东同志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受启发,请他刻个“我画我的”,以示独具一格,有我行我素之意,也颇有谐趣感。这是我最满意的闲章,作画一直在用。我原籍广东中山市,常回故乡探望,由此想起以故乡为题,请朋友刻个“中山郎”。因和“中山狼”谐音,有漫画谐趣感,只有为乡亲至友作画才用。后又想起,北京人常称广东人为“老广”,我又请朋友刻一方“北京老广”,也是在适当情况下用的。我还在继续想新闲章词。最使我佩服的闲章,是侯宝林的“一户侯”,只有幽默大家才想得出来如此奇妙的词,我想步其后尘,有所创造。别看闲章字数很少,但也是一种学问,创意还是煞费功夫的。(栏头题字:季羡林)
  中山郎 北京老广 我画我的 挤而后工(附图片)

佳作欣赏

第11版(大地周刊·美术世界)
专栏:佳作欣赏

  颜文樑(1893—1988)是我国现代老一辈油画家之一。他曾赴法留学,接受了西方新古典主义油画的影响和印象主义绘画注重外光描绘的技法。画风写实、细腻又富于诗情。尤其是后期作品,描绘江南或北国风光,得自然之幽微,移自家之情怀,创立了独特的风景画样式。
  这幅表现唐代诗人张继同题诗意的《枫桥夜泊》作于1980年,这时画家已是八十八岁高龄。此画现藏于中国美术馆。
  画中玉盘西垂,如镜的水面映出月轮、游船及枫桥的倒影。擅于细腻写实的画家却以极其纯化的色调和朦胧的形体创造了妙不可言的含蓄境界,水天一色的青灰调子使这诗境更加静谧清雅,却又极其微妙地在对比中衬托出那温暖的灯光和渔火。
  画家没有直译诗中“乌啼”、“山寺”等形象,着意表现的也不一定是愁怀,而是在宁静、平和中跳荡着生命的节律,或者说是他的乡思和人格的写照。
  (张文辉)
  ?地到无边天作界山登绝顶我为峰(书法)丁向阳(义之)
  ▲国泰民安
  (篆刻)
  吴振华
  ?长青(中国画)齐友昌
  ?观望(中国画)李苦寒
  ?松雀图(中国画)林仲伟
  ?枫桥夜泊(油画)颜文(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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