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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12-21第3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瞻仰马克思故居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瞻仰马克思故居
刘祖禹
有不少人说我们是“朝圣”来了,我自己认为是“寻根”来了。
今年10月,我们来到了德国西端小城特里尔。1818年5月5日,在小城的布吕肯街10号二层楼一间普通小房间里,卡尔·马克思诞生了。在这里,我有幸得到了一张马克思出生证的复印件。我把这张褚黄色的证件展示在我的案头,时时牵动我的思绪飞到遥远的摩泽河畔,莱茵兰—法尔茨州那块神圣的地方……
马克思故居所在的特里尔小城,恬静、整洁,几乎不闻市声。市民们以这个城市是马克思的诞生地而自豪,特里尔大学的学生甚至要求将大学更名为马克思大学。
布吕肯路上的故居是一幢三层楼房。正门右边的两扇窗户中间挂着马克思的铜质头像。远道来的客人来到这儿总要细细端详、瞻仰着他……这座房子是马克思的父亲买下的,属于德国普通中产阶级居住的巴罗克式楼房。主楼分前后两个部分,两边有走廊连接,两楼的中间是个小天井,后面还有一座小花园。
上午10时,故居纪念馆开馆。第一层原来是马克思父亲的办公室和全家的起居室,现在辟为接待室;向里走是播放“马克思故居展览”录像片的放映室。另外两间陈列着故居的历史图片及文献。一间展室里悬挂着马克思和夫人燕妮以及他们女儿的全家合影,还挂着油画,陈列着沙发、书桌等几件家具。由于年代久远,这些家具都不是故居的原物,而是与当年模样相仿的家具。
故居展览的主要部分在二楼,有五间房加两个走廊共七个展室,陈列着介绍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经历和共同工作的图片和文章。有一个展室专门用图片与文字说明19世纪棉纺生产的情况——人们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此所做的深入考察和研究孕育了伟大理论。
我们还看到了中国党政代表团访问故居时赠送的绘有马克思头像瓷盘的照片。这个瓷盘是中国工人特意为故居博物馆烧制的。在三楼,我们还看到了一幅由中国画家作的马克思画像。展室里还展出了由我国著名翻译家许德珩翻译、北京东亚书局出版的《哲学的贫乏》以及由吴黎平、刘云合译、1938年出版的马克思丛书第五号:《法兰西内战》一书。这些展品都表明:中国人民和他们中的先进分子对伟大的马克思怀有何等崇敬的感情。
三层展室中最令人注目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最著名最珍贵的著作之一——《共产党宣言》的原文版本和许多早期版本、早期译文。在一个玻璃柜里,还可以见到极为罕见的马克思最主要的著作《资本论》第一卷的第一版本。这里还有许多马、恩亲笔签名赠给友人的书籍、照片、手稿、书信、马克思为他父亲手抄的诗集以及为燕妮手抄的民谣民歌集子。
目睹这些珍贵的文物,如同走进马克思的生活,令我们这些不远万里而来的客人深受教育。
布吕肯街10号被辟为“马克思故居纪念馆”,经历过一番沧桑。马克思去世45年后的1928年,德国社会民主党买下了这座房子及其产权,据说花了10万金马克。在此以前,这座楼房早易手他人,并当过商店。1930年到1931年,社会民主党将其重新翻修,恢复成18世纪的原貌。本来,计划在1931年5月5日马克思诞辰113周年的时候对社会开放,由于当时德国政治形势急剧变化,开放日期被迫后延。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这座房子被纳粹占领和没收,一直为法西斯特里尔地方组织的党部盘踞,连他们的御用报纸《国民报》也在这里出版。二战结束后,德国社会民主党收回了这栋房子,终于洗雪了法西斯的污秽和耻辱。德国社会民主党和一个由著名国际人士组成的“重建卡尔·马克思故居国际委员会”共同商议和筹划纪念馆的重建工作。1947年5月5日,马克思诞辰之际,马克思故居在隆重的庆祝活动中重新正式开放了。1968年5月5日,在纪念马克思150周年诞辰之际,马克思故居在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领导下还建立了图书馆和研究中心;同时,也作为举行各种国际学术交流、研讨活动和各种国际会议的地方。故居纪念馆的研究中心位于特里尔的约翰尼斯街28号,离故居约70米。
纪念馆1982年又重新修缮。1983年3月14日,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纪念日那天,整修后的马克思故居的展览,以一个规模更大,设计更新颖的面目展现在世人面前。每个开放日,世界各国的来访与瞻仰者络绎不绝,到1994年底,已经超过了50万人次。我们去瞻仰故居那天,有许多外国参观者同我们一起步入这座楼房。两位外国青年,几乎与我们同步走过各个展室。他们十分认真地观看,低声议论着……我凝视着这两位年轻人,心里涌起了一阵感动。正当这个世界上有人声嘶力竭地诅咒着20世纪将是社会主义走向坟墓的世纪,许多头脑清醒的人们依然在认真地研究着马克思主义,完全不理会从一些阴暗角落里发出的某些梦呓……
“马克思主义的精神永葆青春”,这是我在离开马克思故居前在故居纪念馆题词册上留下的一瓣心香。黛色的圣玛尔加山巍峨挺拔,摩泽河的涛声永无停歇,马克思,一切真正共产党人心灵上的丰碑是永生的。

白图泰——中摩交往的先驱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今古人物

  白图泰
——中摩交往的先驱
张文建
伊本·白图泰是中世纪阿拉伯世界最负盛名的旅行家。今年适逢他去世600周年,摩洛哥文化部定今年为“伊本·白图泰年”,举办了一系列纪念活动。
伊本·白图泰于1325年—1354年的28年间,先后作过3次洲际旅行,行程10多万公里,足迹遍及非、亚、欧三大洲包括中国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1354年(回历754年),他在第三次出游回到非斯后,向当地摩洛哥人民讲述了他艰险的游历生涯及异域神奇而丰富的见闻。非斯城的苏丹艾卜·安纳尼热情接见了他,并特命王室的书记官伊本·裘泽为他笔录了全部的旅游经历和见闻,编辑成中世纪的一部历史名著《异域奇游胜览》。今天,这部书已被译成近20种文字在世界广传,原版仍保存在拉巴特皇家图书馆里。这部巨著被认为是研究中世纪亚、欧、非国家的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社会生活和风土民俗的忠实而宝贵的历史资料。由于这部书,伊本·白图泰成了中世纪史上一位可与马可·波罗齐名的大旅行家。
关于伊本·白图泰游历中国的年代,中国史学者们断定,约在1346年至1349年。当时正值中国元朝末代皇帝托汗·帖木儿在位初期。
伊本·白图泰作为印度国王的使者,乘船从印度加尔各答港出发来中国。在海上船遇飓风,又遭抢劫,他幸免于难,但所带的印度国王给中国皇帝的礼品丧失殆尽。然而伊本·白图泰牢记先知穆罕默德的教诲:“学问,即便远在中国,也当去求。”于是他决意只身前往中国。他搭上了一条去中国的船,经锡兰、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等地,历尽艰险,最后于1346年初,抵达中国东南沿海的大港“刺桐”(即今日泉州市)。他在泉州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南下,到了中国南方门户广州。他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然后返回泉州,在那里接到元朝皇帝的邀请,欢迎他北上元大都。于是伊本·白图泰乘船离开泉州,经过杭州时,他受到该城总督3天的热情款待,总督公子还陪他游览了该城风光,晚上设歌舞晚会欢迎他。他在杭州度过了十分愉快的日子,临行前他将一件从印度带来的大衣赠给总督以表谢意。然后伊本·白图泰从杭州乘一条豪华的官船溯京杭大运河北上,两个多月后抵达元大都北京。他在北京逗留期间,住在当时全国穆斯林首领谢赫鲍尔汉丁家。
由于中国北疆发生战乱,局势不稳,伊本·白图泰没有继续在北京逗留,更没有机会接受中国皇帝的接见,便在谢赫鲍尔汉丁的建议下,离京南下。当时北京的元朝政府派3名官员护送,并下谕令要沿途地方当局热情款待他。这样,伊本·白图泰乘官船沿京杭大运河南下,沿原路经杭州抵达泉州。这是公元1349年秋天。然后,他乘船经菲律宾、马来西亚、锡兰、印度、佐法尔、埃及、突尼斯,于这一年年底回到了故乡非斯。
伊本·白图泰在中国呆了3年,从南到北往返旅行约4000多公里,他在游记《异域奇游胜览》中描绘中国说,中国地大物博,世界其他国家无法与之相比。他对中国瓷器十分赞赏,称它为“绥尼”,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器皿。他称赞中国绘画艺术高妙,无与伦比。他对中国发行纸币感到惊讶,因为当时世界上其他国家仍普遍使用金属货币。他描写了中国纸币的大小样式以及新旧币兑换的手续。他对中国境内治安措施的严密性叹为观止,说中国是过往客商最安全的国家。他对中国的城市建筑及商业繁荣作出精彩的描写。他说中国的泉州是世界最大的商港之一,他看见港内停有百多只大船。又说“随尼克兰”(广州)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市场。
伊本·白图泰对伊斯兰教在中国的传播和阿拉伯穆斯林在中国的情况作了详细介绍。他还提到他所见到的许多阿拉伯伊斯兰显贵人物。如广州城内的伊拉克富商谢赫奥哈德丁,杭州城内的埃及巨商奥斯曼,以及广江府(泉州到杭州之间的一个城市)的阿拉伯船主、摩洛哥休达人基瓦木丁。
伊本·白图泰及其游记《异域奇游胜览》,对增进阿拉伯人民对中国的了解,对促进中阿交往,起了重要的作用,同时他为中世纪非、亚、欧三洲的文化交流作出了很大贡献。伊本·白图泰是阿拉伯民族,尤其是摩洛哥人民的骄傲。伊本·白图泰作为中国—摩洛哥人民友好交往的先驱者,为中摩友谊架起了一座历史桥梁。

有感于西方老年孤独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有感于西方老年孤独
杨汝生
最近,从法国书刊上读到一则报道:有位老妇人寡居在巴黎一幢公寓楼内,形单影只,以狗为伴。某日夜里,老人因心脏病猝然而终,无人发现。老妪死去,两只大狗没人喂养,竟然以主人之躯充饥。过了几天,“食物”殆尽,二狗开始扒门嚎叫,惊动四邻,人们方发现这幕惨剧……
笔者曾在法国生活过两年,虽然没有看见过这等悲剧,但那些颤巍巍踟蹰街头、凄清清蛰居家中的老人形象依然历历在目。
其时我住在巴黎城边一公寓楼里。邻居中有十几户是孤寡老人。最为可怜的是那些单身老年妇女。前年岁末的一天,我在电梯里碰见了住在8层的老太太,因多日不见,才知道她患了眼疾,并住院做了手术。她本来那几天该去拆线,因赶上大罢工,公交全部停运,连出租车也难觅到,老人心急如火,叫苦不迭。听了她的诉说,我遂答应开车送她去医院。从医院回来,老人拉住我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非要请我喝香槟。像这样的单身老人,据说在巴黎有数十万之众。同许多人相比,她还算是幸运者,有住房,有社会保险,也有子女和姐妹,而那些露宿在地铁里或商厦门廊前的老人,境遇就凄惨了,每年冬天冻死街头的也多是他们。
高女士是法籍华裔画家,在家里举办了个中国画学习班,十多个学员几乎全是老人,有的还是远道而来。他们前来学画,除了出于对中国文化的仰慕之外,另一重要原因就是排解心中的寂寞。初到巴黎的人,免不了经常问路,若是碰上老年人,那股热情劲着实让人感动,有的还要陪你走一段。一位“老巴黎”对我说,这些老人终日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偶然遇上一个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了。
法国同许多西方国家一样,面临人口老龄化的严重挑战。据法国统计和经济研究中心1996年调查,60岁以上的人已占法国人口总数的23%,而10年前还仅为18.4%。1987年时65岁以上的人占13.3%,而现在已达16%。进入老年,这是人生的一大转折,也是生命之旅的最后阶段。他们需要与人交往,希望享受家庭的亲情和温馨。在像法国这样的社会里,因有比较殷实的物质基础和完备的社会保障制度,就大多数老年人来说,他们的衣食是没有问题的,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活中的孤独。60岁以上的老人中,2/3的人不再到自己的亲友家中小住,3/4的人不参加集体活动。多数老年人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另一项调查报告显示,最不幸的是80岁以上以寡居为主的老妇人。由于妇女的退休金通常要比男子低40%左右,这部分老妇人守寡后收入大减,有1/4的80岁以上的老妇人从来没有工作过,根本领不到退休金,她们的处境更为凄怆。有人说,西方社会是“孩子的天堂,老人的地狱”,这话也许偏颇了些,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写到这里,自然会想起我国的情况。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认真贯彻,我国的人口结构也在发生变化,老龄人占的比例愈来愈大。尽管我们的物质基础赶不上西方社会,但我们有自己的传统美德,社会中健康的东西毕竟很多。我们应当为老年人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在幸福、温馨、和谐中度过晚年。

雨果与伯尔尼公约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雨果与伯尔尼公约
于平安
今年是我国加入《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5周年。几个月前,我有幸作为中国版权代表团的成员,赴法国巴黎考察版权工作。对于法国杰出的诗人和作家维克多·雨果为建立法国文学创作者自己的著作权保护机构——法国文学家协会所做的工作,特别是为促成制定一个保护文学艺术作品著作权的国际公约——伯尔尼公约作出的贡献,我有了更深的了解。
走进位于巴黎14区的法国文学家协会接待室,我就被悬挂在墙上的一幅雨果的镜像吸引住了。此时的雨果已年近花甲,但炯炯有神的双眼凝视着前方。
雨果(1802—1885)是中国学者最熟悉并最喜爱的法国19世纪著名的诗人和作家之一。在其漫长和非凡的人生历程中,雨果创作了极其丰富的文学作品,在世界文学史和法兰西文学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他的许多作品如《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的中文译本和中文配音的电影,深受广大中国读者和观众的喜爱。他的许多著名诗篇和作品的重要章节已成为国内外学习法国文学学生的必修课。然而,在这座保护文学作品著作权协会的接待室里,为什么高高悬挂着这位伟人的镜像呢?
一天,协会法律部的负责人为我团讲解法国著作权法的发展史,向我们讲述了雨果与著作权保护的历史经过。
雨果生活的年代是法国文学家和艺术家辈出的年代。他们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文学艺术作品,也深为作品遭剽窃、盗用而苦恼。雨果同巴尔扎克及其他许多法国文学家一样重视对其著作权的保护。雨果积极参加了筹备创建法国文学家协会的活动。1838年1月6日,他参加了法国文学家协会召开的第一次会议,成为协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经过与其他法国文学家的共同努力,同年4月16日,法国文学家协会终于宣告成立。从此,雨果除积极参加国内保护文学家权益的活动外,还与法国作家左拉和英国作家狄更斯等一起开展了大量的活动,以促进建立国际著作权保护制度。
1878年,由雨果主持在巴黎召开了一次重要的文学会议,许多著名的作家、学者和出版家参加了。会上,通过了一项制定国际公约的决定,并成立了“国际文学艺术协会”。这个非政府间的协会组织承担起了起草一个保护文学艺术作品的国际公约,即今天人们熟知的伯尔尼公约的重任。雨果和许多文学家一道参与了这些活动,为促成伯尔尼公约的缔结做出了积极的努力。
1886年伯尔尼公约终于在瑞士伯尔尼缔结,后经多次修定,1971年和1979年进行了最后的修定。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著作权公约。
一位文学家能够这样重视对智力创作者劳动成果的保护,并为此积极活动,令人难以忘怀。1885年5月22日雨果与世长辞。法国议会两院作出决定,举行隆重仪式将雨果安葬在先贤祠。1885年5月31日夜晚,人们永远记忆犹新:法国首都巴黎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整个城市为守灵彻夜未眠,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流聚集在宽广的协和广场上。泪流满面的人们怀着敬佩的心情,向法国文学史上的伟大诗人和作家雨果致哀诀别。滚滚的人流跟在灵车后面。从巴黎星形广场到先贤祠马路的两旁悬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九三年》等等。先贤祠门柱三角雕像下镌刻的“祖国感谢伟人”几个大字,更加引人注目。法兰西民族给予一位文学家如此崇高的礼遇在历史上是首次。
讲到这里,法律部负责人停顿下来,赠送给我团几本有关法国知识产权法的书,另有一本关于法国文学家协会历史的书。他建议我们在法期间去雨果的故居和法国伟人安息的圣地——先贤祠参观,以便更好地了解文学家与著作权保护之间的关系。
在法期间利用周末,我曾漫步在雨果大街;利用节假日,我曾参观了先贤祠和雨果的住所。所到之处,我深深感到在著作权的发源地,法国杰出的文学家雨果存在的巨大无形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日益增多的国际交往,国际著作权保护公约正在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华夏兴汉语热——记兵库县第六届日本人汉语讲演会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华夏兴汉语热
——记兵库县第六届日本人汉语讲演会
李彦春
身穿大红织锦旗袍的广濑真知子一走上台就抚着旗袍说:“是在北京的王府井买的,第一次穿上它面对大家,真不好意思。我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民族服装。今天,我给大家讲演《让爱洒满人间》……”兵库县第六届汉语讲演会在广濑耀目服装的亮相中开始了。
一脸稚气的山口真辉,这个神户外国语大学的学生,开口即检讨自己因一事引发的想法:“我不愿意被日本人误认为我是中国人。”她说,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廉价商店里,她和父亲正在选购时进来几个中国人,店员立刻敛起了笑容,非常傲慢无理地对待同是选购的异国人。她听清了店员咕哝的脏话,顿时怒火中烧,她很想帮中国人说几句话,并指责店员的幼稚。但犹豫了。父亲鼓励她:“你学汉语为了什么?”她始终缄默的原因是怕店员误认她是中国人,既然怕,就说明自己头脑中存在着与店员一样的幼稚想法——差别意识。这个经历告诉她,是人都有尊严,不能因对方的肤色、贫富、国籍、健康或残疾而降低自己的人格,你在小看人家的同时也撩开了自己内心的丑疤,“轻视别人抬高自己是弱者行为,平等协作才是堂堂君子。”
着黑衣的井上恭子从近日来日本寻亲的43名战争遗孤,打开《战争的责任问题》这一严肃话题。她语气沉重:“日本民间基金会欲把补偿费付给二战中受日本军迫害的外国人,但日本政府拒绝谢罪。我认为,不认错就是逃避战争的责任,不是君子行为。我曾在北京留学,参观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馆内陈列的图片资料,让我心惊肉跳,两颊发烧,我不相信日本人在海外做了这样的事,因我从来没听说过。我从小受到的是二战中日本本岛受到美国人轰炸、我们是受害国的教育。纪念馆的事实让我第一次知道:日本是受害国也是加害国。
“日本政府不愿头戴加害国的帽子,那么,谁应该对战争负责呢?谁应该对这43名战争遗孤给予半个世纪的补偿呢?看着他们脸上呆滞的表情,我理解他们复杂的心理,我为他们难过。由此,追讨战争的责任问题非逃避否认而能赖掉的,只有以君子胸怀才能维持世界和平。各位以为我的话对吗?”
21岁的井上恭子赢得掌声,她集勇气、讲演内容、发音荣获优秀奖。
岩井晴美以《瓜子的教训》,讲了一则文化冲突的故事。留学中国前,岩井晴美对中国的概念是:“儒学之国,礼义之邦”。因而,她确立处事准则:“以礼还礼”。一天,一位中国人请她吃瓜子,后问:“好吃吗?”岩井用本国礼仪回答:“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谢谢您!”其实,她说:“日本人对别人赠送的食品,即使难以下咽,仍会违心道:好吃!”第二天,这位朋友两手提着两三公斤的瓜子喊开岩井房门:“看你爱吃,就都给你吧,如果太重,就邮回国内好了。”岩井看着小山一般的瓜子口袋,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但她仍面带惊喜对憨厚的中国朋友连连点头,深深弯腰:“谢谢!我很喜欢。”岩井从中国回到日本已经数月了,那一口袋瓜子仍静静地搁在她的屋角。她总结:“《瓜子的教训》因文化冲突而发生,对我,这不是坏事,它时刻提醒和鼓励我要有勇气融入异己文化圈,才能交心交友,而不是仅停留在清谈浅笑中。作为专门学习中国语的我来讲,只有融入,才能了解,进而真正友好。”
50多岁的公司职员广濑修习中文自有前缘。半世纪前,他的父母作为“满洲铁路开拓团”成员奔赴满洲。战后,父亲被带到西伯利亚;母亲带着他的哥哥辗转一年多时间重返故土。广濑修的母亲对中国的记忆血泪悲怆,刻骨铭心,并把这镂心的一页传给幼子。他说:“我是在半世纪的愧疚中成人,其痛苦与父辈曾使中国满洲地区人民遭受的痛苦一样,怎么释放这痛苦呢?父债子还。”广濑修制订的父债子还计划是:“退休后,到中国教日语和计算机软件课程。”目前,他边学汉语边学日语授课法。他决心已定:人生后1/3为中国的文化经济建设发挥余热。虽然广濑修的汉语发音不清晰、不准确,但在座者仍以掌声表达了被他打动的心情。
日本人学汉语始自隋唐,距今已有千余年。华夏兴,汉语“热”。随近代中国之衰落,日本人不屑再学。即使还有日本人在学,多半也是为征服中国。近20年,汉语在中国经济腾飞的背景下再次升温,日本人再次诵读被他们称之为“那音乐般的发音”的汉语。
据资料,日本5500所中学有300所开设汉语课,在日本关西地区55所大学中,选修汉语人数达5万多人。
兵库县日中友协看到汉语升温对日中友好的意义,遂年复一年办讲演,为学习汉语助势,把帮助学习汉语看做架设日中友好桥。
汉字文化圈的友好之河哟,愿水长流,歌长咏!

爱(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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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摄于加拿大温哥华

相依(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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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高健摄于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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