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06-25第12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快乐的男生贾里
上海《儿童文学选刊》主编、作家秦文君
我写《男生贾里》纯属偶然。那之前，我已写了大约二十本书，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小读者的来信。一次，我收到了一位河南中学生的来信，他眼里的校园充满生气，他的纯洁、正直、聪明令我耳目一新。
那个男生的健康和快乐使我对这个人物产生心灵认同。我一向认为人在少年特别需要一种生活的热情，一种善于发现世界之美的能力，一种对人世的宽容。于是，那成了我写作“贾里”的契机和动力。
《男生贾里》之所以采用幽默的形式，也是由于当时的儿童文学创作局面比较沉寂，当时采访的学生也比较沉寂。总是想，电脑时代人是多么容易乏味，于是就有强烈的冲一冲平淡的欲望。
《男生贾里》发表后首先在小读者中产生反响。上海有个中学生把小说从头至尾朗读一遍，制成录音带在学校“发行”。还有不少学生写信催我赶紧写出续篇，其中有个学生等不及了，自己动手写了一篇五万字的《男生贾里》续篇，寄到《巨人》编辑部要求发表。在这种情形下，我又写了《女生贾梅》。这两本书出版后几次得奖，并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男生贾里》的日文版即将在日本出版，英文版也在翻译之中。
《男生贾里》只是在大型儿童文学创作的幽默风格方面作了一些尝试。确实，它描写的是当代少儿的喜怒哀乐，从题材上看，是很有当代性的。但是，我觉得它之所以受到专家和小读者的好评不仅仅是因为它的题材。衡量儿童文学作品是否具有当代性，不在于写什么题材，而在于怎么写，在于是陈旧还是鲜活，是枯燥乏味还是充满儿童情趣，是脱离生活还是满怀激情地发现生活之不朽的意蕴。
我曾去西班牙参加世界儿童文学联盟大会，世界儿童文学界提倡的是“没有性和暴力描写的健康有趣”的儿童文学，这也是我们儿童文学作家的共识和责任。高明的儿童文学作品应该是用单纯有趣的故事讲述人类的情感，给孩子以情操、人格上的陶冶和升华。其中的形式单纯和寓意深切看似一对矛盾，但只要修炼到家，我们仍能找到两者完美结合的途径。
同时，从事儿童文学创作是一项寂寞而又艰难的事业。必须爱孩子，有为儿童服务的热忱；其次必须爱生活，儿童文学作家肩负着塑造一代人人格的重任，作品的明朗格调，对世界充满热情的乐观情感，能够激励小读者追求上进。还有，为了让小读者很好地吸收文学养料，儿童文学应该增强艺术魅力，让孩子阅读时有愉悦感，读后有益于身心健康成长。
我想，为了写出到达理想境界的儿童文学作品，我们尚需努力。（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小儿科”随笔
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作家高洪波
儿童文学作家，被人们戏称为“小儿科大夫”，我觉得有几分正确。小儿科大夫，面对着的是尚在发育成长的娇嫩的躯体，责任很重大。儿童文学作家，面对着的是发育成长的娇嫩的灵魂，责任同样不轻！
曾读《宋稗类钞》中朱新仲文，老先生罗列人生大计，共分为“生计”、“身计”、“家计”、“老计”和“死计”，人生五阶段划分得十分清楚。他指出人多重视“身计”与“家计”，对“生计”（即十岁儿童期）不多考虑。事实上也不可能考虑，那时节孩子是父母亲的私产，荫护之余，儿童岂有其它权利？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讲吃人的封建礼教，吃的首先是孩子，不光是指肉体，更多的是精魂，是萎缩的生机。
现在不同了。我们至少知道了孩子独立人格的存在，也知道世上有一门叫作《儿童心理学》的专门学科，还意识到对于作为独生子女的一代人假如教育不当，会影响社会风气与时代习尚，进而对道德与进步形成阻碍……认识归认识，从认识到实践，有一个不容忽视的操作过程。
儿童文学属于这一过程的重要环节。中国的儿童文学创作，如果作纵的比较，当然有较大的、长足的进展，无论在题材的开拓、内容的丰富、品种的多样上，与５０年代、６０年代已不可同日而语。７０年代只留下一部《闪闪的红星》，不好说。到了８０年代，随着党中央的倡导、文学事业全面的复苏，儿童文学也出现了一个空前的好时期。中国作协的第一、二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评奖，全是集中在８０年代，尤其第一届评奖，将８０年代以来有影响的作家、作品几乎囊括无余，体现了那一历史时期的高峰。现在我认为又到了一个高峰期。党中央十分重视，总书记直接倡导，从上到下掀起了一个为广大少年儿童奉献精品力作的热潮，气可鼓而不可泄！
由此想起儿童文学作家的使命，除了把爱与美、真诚与善良向他们输导之外，我个人的体会是：把欢乐还给儿童。
中国的孩子，这些被人讥讽为“小太阳”、“小皇帝”的一代人，他们的沉重负担、严酷竞争是那样早的提前到来，以至于“一听到考试就不寒而栗，心就像被铅压住一样沉”，十二三岁的初中生，已生厌世之意，因为感到“读书太累太没意思”（以上见诸《南方周末》５月１０日“家庭生活”专版）。把欢乐还给孩子，同时意味着把业余时间也还给他们，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你的书写得再好，孩子没时间去读，岂不悲凉！
所以说繁荣儿童文学创作不仅仅是作家们的事，它涉及到学校教材的编排、学生业余时间的多少，以及全社会重视的程度——这是一项系统工程。
美国有位获诺贝尔奖的作家辛格，在领奖时发表了题为《我为什么要替孩子写作》的演讲，他使用了一个“替”字，很有意思。辛格甚至极而言之：“儿童文学是唯一的希望。”但毫无疑问他是对的，因为儿童是人类的希望和未来，为儿童或替儿童写下传世之作，像高尔基、托尔斯泰，像马克·吐温和杰克·伦敦，像吴承恩等大作家一样，他们不以“小儿科”为耻，从本质的意义对待神圣的儿童文学创作，尊重儿童、理解儿童，反倒成就了了不起的业绩。
儿童文学首先是文学；儿童文学作家要拥有童心和爱心；儿童文学事业是永恒的、最有希望的事业。何况你如果想逃避衰老，儿童文学中有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热闹的事业
江苏常熟市文联副主席、作家金曾豪
都说儿童文学是寂寞的事业。我写儿童小说时总觉得有一群吵吵嚷嚷或者文文静静的孩子簇拥着我。这种时候，我觉得儿童文学是个热闹的事业。
我８０年代初开始写儿童小说，动机很简单，就是想把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故事讲给孩子们听。
一次，在上海长宁区少年宫，我接受了一位《小主人报》记者的采访。这位１４岁的小记者说我作品中的主人公纯洁高尚，但大人们认为这样的纯洁高尚不可以学，学了会在现实生活中吃亏。
这位小记者推动了我对自己儿童小说写作的思考。儿童文学应当培植孩子们的崇高精神，向他们传递人类文明成果，展示生活的光明和美好，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有责任有选择地让他们知道生活的丑陋的另一面，让他们体验到人生的一些为难、尴尬和无奈。
小说《黑豹奇遇》、《黑茄克黑茄克》等就是这一思考的结果。
我的另外的一些小说，如《感谢风筝》、《白皮箱》等呼吁多给孩子们一点理解。小读者们在来信中诉说了种种不被理解的苦闷。这一类信读多了，我发现不少孩子对“理解”的理解不全面，甚至很偏激。他们要求无微不至地对他们理解，却不大想到去理解别人。有一位女初中生在信中说她正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考虑是否以自杀相抗争。苛求理解会使人陷入琐碎、脆弱、平庸。这是一种弱者的心态。
我又得到了少年们的推动。我写出了《迷人的追捕》、《秘方秘方秘方》等和孩子一起寻找男子汉。我甚至写了《狼的故事》来呼唤自强意识。
《狼的故事》由４个中篇组成。写出第一部之后，我多少有点担心，怕孩子们误会了我的初衷。狼的名声毕竟太坏了。但是作品却受到了欢迎和理解，一些读者来信要我把这个好听的故事写下去。我在小说里制造了一次地震，让那条狼逃出动物园的囚笼，以继续它的故事。就这样，在孩子们的推动下，我逐一完成了４个系列中篇，最后成为一部长篇动物小说。
１９９１年夏，江南遭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袭击。为保证一些重要城市的安全，红旗塘坝、沙墩坝等相继被炸开。我所在的常熟也作好了炸开望虞河大堤的准备。大堤一旦炸开，年年熟的常熟将成为泽国。那天，我冒雨登上虞山眺望万顷锦绣，内心无法平静。这时却遇到一群中学生。平时活泼的少年此刻竟也心事重重。交谈之后，我知道他们是怀着与我相仿的心情上山来的。《青春口哨》的“种子”就是在这一刻开始萌动的。
是的。是生活，是孩子们不断地推动着我的儿童文学写作的。（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全社会都来关心儿童文学
中国社科院文研所研究员樊发稼
新时期以来，我国儿童文学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我国有近四亿少年儿童，同如此众多的小读者对精神食粮的巨大需求相比，当前儿童文学作品的数量和质量都还远远不够。一切儿童文学工作者，都应“眼中有孩子，心中有未来”，为了祖国，为了明天，努力开创儿童文学的新局面，促进我国社会主义儿童文学事业的进一步繁荣。
进一步繁荣儿童文学，首先有待于各界公众对儿童文学重要意义的认识，有赖于全社会对于儿童文学的切实关注和高度重视。八十年代以来，儿童文学不被重视的状况有了显著改善，但总的来说，儿童文学在整个文学大格局中至今尚未占据应有的位置。对儿童文学口头上重视、实际上并不重视的事例仍屡见不鲜；儿童文学工作者辛勤劳动的社会价值往往得不到公正的评价和确认；儿童文学作家和批评家的知名度很小等等，都不能不为儿童文学工作者从事创造性劳动造成某种具体实际的思想障碍。
就儿童文学自身来讲，我以为十分重要的是，必须努力提高儿童文学创作队伍的素质——包括理论、思想和艺术素质。只有这样，才能在深入生活、熟悉生活的基础上，真正洞察新时代少年儿童的心灵，感受丰富多彩的生活，并将其升华为富有魅力的艺术。
扶植和培养年轻的创作新秀，也是当务之急。近几年来，由于种种原因，儿童文学作者流失严重，新涌现的有才华的青年作者比较少，创作队伍大有青黄不接之虞。因此，有关部门应采取一些行之有效的措施，各地共青团组织、作家协会、少儿出版社和少儿报刊编辑部，都应当把发现和培养年轻作者作为一项经常性的工作。
努力提高创作的艺术质量，这是进一步繁荣儿童文学的重要一环。新时期以来，中国作协、文化部、宋庆龄基金会、国家新闻出版署等单位，举办过多次全国性的少儿文艺读物评奖，在这些评奖活动中，都有不少优秀作品获奖。但总体来说，真正深受广大少年儿童欢迎和喜爱的儿童文学佳作还不是很多。这就要求我们的儿童文学作家大力树立精品意识，强化艺术上的探索和创新精神，精益求精，不断写出思想内容健康、艺术品位高的、各种风格的有趣的儿童文学作品来。
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崭新的历史时期。一年多前，江泽民总书记作了要繁荣儿童文艺的重要指示。我们应当借此东风，不失时机地做好工作，使全社会都来关注和重视儿童文学，促进我国社会主义儿童文学尽快跃上一个新的台阶。（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诗意童年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作家金波
５月的一天，我从外地返回北京，还没上楼回家，就直奔我楼下的花圃。那里有我种的月季、蔷薇、鸢尾兰。
还有一棵小桑树。这是几年前，我特意为邻居的一个养蚕的小姑娘栽种的。
我的小花圃里，花正盛开，桑叶碧绿饱满。看到这些，我得到许多快乐。
回到家里，我又得到一个好消息，我的诗集《林中月夜》荣获中国作家协会第三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我又得到许多快乐。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次快乐的感受，有许多相似之处。为孩子种下一棵小树和为孩子创作一首小诗，需要相同的心境，这就是怀着对孩子的爱。
想起当年种下这棵小桑树的时候，我曾经对那个小姑娘说：“这回你再不必为采不到桑叶着急了，你可以好好养你的蚕了。”
我看见她的脸上绽开了甜甜的微笑。
我还想起当我把新出版的书送给我的小读者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同样的微笑。
今天，我忽然又想到，我为孩子写作，到今年整整４０年了。回想写每一首诗的时候，我都是怀着在春天为孩子种一棵树的心情，怀着憧憬美好未来的心情。
我常常痴迷地想为孩子们创造一个诗意的童年，让他们从小受到诗的熏陶，善于想象，懂得爱，用切实的努力建设文明社会。
记得当年我种下这棵小桑树以后，我曾经写过一首短诗，诗中有这样几句：
我向它走来／送给它温暖的目光／送给它春风般的歌声／送给它鸟儿的快乐／送给它诗一样的宁静／还有我树一样的身影
我写的是树，我联想到那个养蚕的小姑娘和许许多多的孩子。
为孩子写作，使我走进了诗情画意。能为孩子创造一个诗意童年，书香人生，这是我最大的幸福。（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成绩可喜
美中不足
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束沛德
编者按：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现在的一代少年儿童肩负着开拓２１世纪大业的历史重任。文学艺术是少年儿童全面发展、茁壮成长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改革开放的时代呼唤少儿文学精品，也为繁荣少儿文学开辟了广阔天地。“六一”前夕，中国作家协会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颁奖大会，表彰了１９位为孩子们辛勤耕耘、卓有成就的作家。本报约请部分获奖作家和评委撰写了这组文章，以期引起全社会对少年儿童和少儿文学事业给予更广泛的关注。我们热切希望广大作家和文学爱好者，尤其是少儿文学作家，乃至于社会各界更积极地行动起来，共同建设一个繁花似锦的少儿文学百花园。
本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的作品，大体反映了当前我国儿童文学创作的成就和水平，在思想性与艺术性的结合、文学品位与可读性上，均堪称上乘之作、优秀之作。
获奖作者中，引人瞩目的是有从维熙、苏叔阳这两位名驰文坛的成人文学作家。同样令人瞩目的是一位生长在洞庭湖畔、年仅２９岁的女作者庞敏，以其富有乡土色彩、灵秀之气的散文集《淡淡的白梅》，首次摘取全国性儿童文学奖的桂冠。创作力旺盛、思想和艺术上逐步走向成熟的中青年作家占获奖作者总数的７０％。
更加贴近当代少年儿童的生活和心灵，充满时代气息、青春气息，是这次获奖作品的一个鲜明特色。为当代少年塑像，探索、揭示当代新少年的性格和心理特征，在获奖的小说中占有突出的、光彩夺目的地位。秦文君的长篇小说《男生贾里》比较准确地把握了９０年代都市少年独特的心理和行为方式，通过生动有趣的故事情节和幽默诙谐的细节、语言，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初一男生形象，丰富了儿童文学的人物画廊。金曾豪的长篇小说《青春口哨》打开当代少年的心扉，着力刻画了江南小城里天平、郑康儿等几个出身不同、性格各异的少男少女形象。作者力图把主人公喜怒哀乐的“小感情”融入对时代、对人民、对未来的“大感情”之中，基调明朗昂扬，我们从中清晰地听到了一种充满时代气息的青春旋律。诗集《到你的远山去》的作者邱易东，生活在远离大都会的深山小镇里。他以熟悉山区、乡镇孩子生活、心态的优势和深刻、独特的感受，抒发了当代少年对大自然和美好生活的热爱、向往，对人生、世界和未来富有哲理性的思考。
在坚持高品位、高格调的前提下，更加讲究趣味性、幽默感、可读性，是这次获奖作品的另一重要特色。强化儿童文学的幽默品格和快乐天性，以适应当代少年儿童的审美情趣和欣赏习惯，似已成了不少作者在艺术上潜心探索、追求的目标。张之路的小说《有老鼠牌铅笔吗》取材于孩子的暑期生活，精心编织了一个生动、富有戏剧性的故事，悬念设置起伏跌宕，能吸引小读者饶有兴味地一口气读下去。冰波的童话《狼蝙蝠》幻想奇特，气势恢宏，故事引人入胜，表现手法新颖，有很强的可读性。周锐的童话《哼哈二将》则扎根于民族文化土壤，把古代神话、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引进当代生活环境，奇妙的幻想、幽默的笔调蕴含着耐人寻味的内涵。张秋生的幼儿文学集《鹅妈妈和西瓜蛋》，捕捉、发掘生活中的美和诗意，构筑起一个个富有情趣、美丽动人的童话世界，以优美的道德情操滋润幼儿的心田。散文集《悄悄话》的作者高洪波好像置身于孩子们中间，以朋友的身份平等地同小读者谈心聊天，让你在阅读中感受到一种温馨和快乐。
极力张扬童真童情、童心童趣，着力表现亲子之情、友爱之情、对家乡故土之情，在以情感人上下功夫，增强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是这次获奖作品的又一特色。郑春华的幼儿文学《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父子亲情、《淡淡的白梅》的对母亲、乡土深挚的眷恋之情、从维熙的《裸雪》的友爱之情、关登瀛的长篇小说《小脚印》的父子之情、师生之情等等，都给儿童文苑带来了浓郁、清新的乡土气息、地方色彩，令人耳目一新。
纵观本届评奖，也有不少美中不足之处。就作者队伍来说，新面孔太少。就作品门类、题材、体裁、样式来说，科幻小说、报告文学、寓言空缺；中、长篇小说、童话多，短篇很少或没有；反映农村孩子生活的较少；适合学龄前儿童和小学低、中年级学生的作品少。就作品质量来说，评出的作品也并非完美无缺；若从当前儿童文学创作的总体情况看，则与时代的要求、小读者的要求还有不小的差距，时代色彩鲜明、思想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为少年儿童所喜闻乐见、并能在小读者中产生广泛影响的精品力作为数不多。这就要求我们的作家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思想、理论素养和文学艺术素养；投身时代激流，更加熟悉当代少年儿童的生活、心理和审美需求；树立精品意识，潜心创作，精益求精，在提高作品思想、艺术水平上狠下功夫，把最美的精神食粮奉献给孩子。（附图片）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

　　童话的境界
浙江少儿出版社低幼室副主任、作家冰波
似乎在一晃之间，发觉自己写童话已经１８年了。
一天天，就是这么平平常常过来的。只是几乎将全部的业余时间，都与写字台和台灯相伴度过了。当别人去听音乐、跳舞的时候我在写作；当别人悠闲地坐在电视机前的时候，我还在写作；当楼群中的灯光一家家熄灭的时候，我仍在写作。
有时候，我真觉得很苦。生命中最好的青春光阴，就这么逝去了。
我不禁很佩服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毅力。
但还不止这些。
当我看见孩子们在读我的作品时流下眼泪，当我听见陌生的孩子在一本正经地讲着我写的故事，我体验到了一种升华的快乐，体验到了一种自我完善的满足。
但还不止这些。
写作中，当我沉浸在想象里，沉浸在那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我激动，我快乐，我忧郁，我苦恼，我悲伤，我痛苦，当然我也思考。当我把我的一切情感和思考注入稿纸，我发现我正在成熟。我发现我正在变得更有力量。
但还不止这些。
当我的作品获了奖，我发现我的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经受了考验。同时，也让我认识到，童话和其他文学体裁一样，它在给读者以愉悦的同时，还要给读者以教育。而儿童文学更有其独特的含义，它要起到培养一代人的作用。
到此，我感到了我存在的意义，看到了十多年为之付出青春的价值：我正在做着未来的工作。
为明天而存在，这便是我写作和作品的深远意义。
每一个童话作家，都将在他的作品中体现自我价值，而自我价值的体现，只有当它与党和国家的巨大工程——培养下一代人相吻和、相同步，才能放射出它的耀眼光芒。
我想，这大概就是一个童话作家应该具有的使命感。
我又想，这也就是一个童话作家应该达到的最高境界。
最后，我想把我自己创作的座右铭献给大家：
如果你是鸟，天空因你的飞翔而广阔；
如果你是鱼，大海因你的遨游而涌动；
你就是世界。
你之美，就是世界之美。（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