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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10-07第2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漫话农村十年 

第2版(经济)
专栏:农村改革已十年

漫话农村十年
北京 于光远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10周年快要到了,大家正在做10年的总结。三中全会取得的成效,总的来说是端正了我们的思想路线,提出了改革的任务。在实践上,很快推开的是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特征的农村改革。
我对这场农村改革一直是拥护的。但是在最初一段时间内,没有来得及作调查,缺乏深切的认识。后来我到农村作了一些调查,更深刻地了解到这种改革的意义重大。1982年我到浙江省诸暨县。县长讲起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过程中,他们县委、县政府和农民顶了3次牛,农民和他们拔了3次河,最后把他们拔过去了。他讲得非常生动。他还说,不光是县委,包括县委上面的领导都参加到顶牛的行列里来,但最后也都在“拔河”中被农民“拔”过去了。在实行联产承包制后的几年中,生产增长得很快。统计表明,1952年到1978年的26年中,整个农村劳动生产率的增长是7.2%,而1979、1980、1981年,每年的增长也是7.2%,一年相当26年。所以说,这一个时期的成绩是非常显著的。于是,这场争论基本就结束了,结论就做出来了。
1981年我到几个省调查,回来后,讲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我说,小小的涿县,出了两个开国皇帝,一个是刘备,一个是赵匡胤;小小的凤阳县,也出了一个开国皇帝朱元璋,统一了全中国;还出了一个包产到户的经验,统一了全国的农业政策思想。第二句话,我说,列宁讲了,从组织上来说是中央领导地方,但从经验的创造来说,常常是地方领导中央。经验是地方创造的嘛。毛泽东讲的“集中起来、坚持下去”,也是这个意思。第三句话,我讲我自己,看来呆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室里,不能发展马克思主义,还得下去调查研究,与基层干部群众讨论。当然,完全不坐在研究室里也不行。
我是做理论工作的人,取得了这么一个基本的认识以后,我从理论上思索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从社会主义的观点来看,是前进了,还是倒退了?从原来的“一大二公”到现在的包产到户,从形式上来看,似乎小了很多,社会主义的性质减弱了、倒退了,但进一步来看,在过去的那个“公”里,农民不能当家作主,队长瞎指挥,农民懒洋洋,那能叫真正的公吗?能叫真正的社会主义性质吗?从表面看,这种“大”和“公”好象是社会主义的特征,但从实质上来说,既然不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也就不具备社会主义的最基本特征。我不敢说家庭承包责任制有多高的社会主义性质,但我说至少比过去那个“一大二公”要高;因为农民在生产上可以当家作主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哪一种形式好,关键就看哪一种形式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就是现在我们讲的生产力标准。我认为,生产力标准是唯一的,不能有另一个标准,例如“一大二公”与之平起平坐。否则,二者打起架来怎么办?到底服从哪一个?所以标准只能有一个,这叫做生产力标准的一元论。
这几年农村有了很大发展,当然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农村也不会永久地停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一点上,因此就有一个农村“组织创新”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一个新的农村组织的发展,一定要建立在这10年农村改革成果的基础上。10年来农村改革的中心思想就是使农民有自主经营的权利,这样才能使农民保持高度的生产积极性。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大陆在统一的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基础上,出现了各地区在社会主义体制上的某些差异。这是优点,而不是缺点。有差别才能相互比较,走在前面的才能成为走在后面的学习研究的对象。有了差别,才能在各方面取得丰富的经验,才能得到普及。这种多样性说明我们体制改革的创造性。在多样性创造的基础上,会出现选择。农村经济组织的形式应由农村改革的主体——农民来选择。一个组织形式,如果农民反对了,那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过去农村的组织形式就是我们强加给农民的,因此使农民的积极性长期得不到发挥。所以,后来组织形式变了,农民感到被解放了。现在我们仍旧应该坚持农民自主的原则,要相信农民,不要自以为比农民高明,就代替他们去考虑问题、做出决定。我们应让他们自己好好地去思考。
总之,在讨论农村经济组织创新时,要允许大家都来创新。新的形式创造出来后,让实践去检验。“公司加农户”、“农民技术协会”等等,都是很好的形式。选择的原则:第一要坚持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第二要坚持社会化的方向;第三要坚持生产力是唯一衡量改革的标准。

五管齐下

第2版(经济)
专栏:治理环境污染 整顿秩序

五管齐下
文牛
勿庸讳言,在我国目前的经济生活中,存在着混乱现象,有的方面还相当严重,尤其是流通领域。由产品经济转向商品经济,在两种体制转换过程中,发生一些混乱现象不能完全避免,但决不能因此就对混乱现象安之若素、听之任之。恰恰相反,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花大力气及时克服它,不能听凭它坏了我们的改革、开放大事。
克服混乱现象的重要办法就是改善和加强宏观控制,使其更加有效。
实行宏观控制,有五种手段:经济手段、法律手段、行政手段、纪律手段、思想政治工作手段。
改革以来,我们强调使用经济手段进行宏观控制,并把它作为改革的重要任务之一。这无疑是必要的,正确的。如果还只是用行政手段去指挥经济建设,那还有什么“市场调节”?又怎样达到“国家调控市场,市场引导企业”的目标?当前的治理环境、整顿秩序,并不是要削弱经济手段,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要加强经济手段的作用,并且排除干扰保障这种手段的正常作用,以达到我们预想的目的。
但是,强调经济手段丝毫不意味着可以排斥法律、行政、纪律、思想政治工作这几种重要手段。即使在市场经济很发达的国家,政府也是要使用行政手段进行宏观调控的,何况商品经济新秩序还远远没有建立和完善的我国?
近年来,我国基建规模过大、消费基金膨胀,而且屡压不下。这种情况说明,十年改革虽然取得很大进展,但从总体看还没有解决旧的经济体制的痼疾,新的经济机制还没有很好形成并发挥主体作用。这种体制转换过程中的“过渡态”经济,必然大大降低了甚至可能扭曲了经济手段的作用。缺乏自我约束的经济,不能不更多地靠“外在的”行政、法律、纪律等手段来加以约束和调控。
目前的企业机制,也还难以只靠经济手段来引导企业的行为。你用经济手段处罚行为不轨的企业,那些厂长、经理并不怕,因为企业是国家资产,罚了企业,罚不着他。如果采用行政、纪律甚至法律的手段,那就不同了。他更怕处分、撤职,更怕法律制裁。
再说,经济手段中,主要是价格手段,而目前价格体系的不合理,理顺它又非短期之功。这种经济手段本身不完善的情况,自然更会影响经济手段的正常作用。
这些情况都说明:在新旧体制转换的过程中,在当前治理环境、整顿秩序的工作中,必须学会使用多种宏观控制手段。我们要学会运用经济手段、法律手段,也不可丢掉行政手段、纪律手段,还有思想政治工作手段。要“五管齐下”。当然,这五种手段不是孤立地运用,而是有机地结合。当前,既坚持改革、开放,鼓励各种改革的探索,又必须有针对性地强调纪律手段,在重大决策和影响全局的问题上,强调集中统一、顾全大局,强调维护中央的权威,有令则行,有禁则止。当然也要尽可能地运用经济手段,把各方面的利益协调得更好。

倪志福在工会十一大前夕强调 工会要从改革全局出发维护职工利益

第2版(经济)
专栏:

倪志福在工会十一大前夕强调
工会要从改革全局出发维护职工利益
据新华社北京10月5日电 (记者徐克洪)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席倪志福今天强调指出,维护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权威,加强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有步骤、有秩序地进行改革,是全国人民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所在,也是工人阶级利益和长远利益所在。对这一点,各级工会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
在即将召开的工会十一大前夕,倪志福在全总第十届执行委员会的最后一次全体会议上表示,工会必须关心国家的经济发展,关心企业的生产经营,参加企业各项改革。必须始终坚持工会服务、服从于改革全局的思想,把工会工作的指导思想落实到以四化建设为中心、推进改革上来。
倪志福说,工会应当在深化改革的伟大实践中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并充分利用这个机遇来加速工会自身的改革。比如在治理环境、整顿秩序过程中,进一步强化民主参与和社会监督的职能;在党和政府的统一部署下,积极参加物价、财务、税收大检查,以及配合行政机关加强监督,对各种社会不正之风进行坚决的抵制等等。倪志福要求各级工会领导机关的干部在今后一个时期里深入基层,细心体察职工的情绪,更好地代表和维护职工的具体利益,精心研究基层工会面临的新问题,切实把基层工会搞活。

充实基层力量 强化资源管理 全国已建立1.6万个乡级林业站

第2版(经济)
专栏:

充实基层力量 强化资源管理
全国已建立1.6万个乡级林业站
本报讯 为改变林业管理中长期存在“上面有人喊,下面无人管”的状况,林业部今年上半年花大力气帮助各地建立健全基层林业管理站。目前,全国已建立起1.6万个乡级林业管理站。这些林业站一般只有几个人,只花少量经费,就能把一个乡、一个镇的林业管起来。
长期以来,我国森林资源的管理工作十分薄弱,全国72%的乡、镇没有林业管理单位,国家制订的限额采伐、凭证采伐等政策得不到落实。许多林业科研成果得不到很好的推广。建立健全基层林业站,既有利于森林资源的管理,也有利于林区社会秩序的安定,又能在开展多种经营、搞活林业经济上发挥作用。山东省东平县彭集林业站,开始只有三名技术员,他们把服务和经营结合起来,不断积累资金,扩大服务项目。现在已有固定资产35万元,每年纯收入十几万元。林业站把这些钱用于扶持林业生产,近两年来,已帮助5个贫困村建立起果园和丰产林、育苗基地,扶持6个贫困户成为全镇务林致富典型。长春市所属的150个乡、镇已全部建立起林业站,其中69个站办了经济实体,林业生产也随之发展起来了。
(章 维 封加平)

废钢铁生铁大量出口影响国内钢铁生产

第2版(经济)
专栏:

废钢铁生铁大量出口影响国内钢铁生产
本报讯 记者从最近在北京召开的全国部分钢铁企业废钢铁座谈会上获悉:近半年来,一些地区由于大量出口废钢铁、生铁,已严重影响了钢铁企业的生产。
据不完全统计,沿海地区废钢出口,从1987年底至1988年上半年已出口了约27万吨,已签合同正在发运的还有30万吨,使得钢厂的废钢供应和库存出现紧张势头。冶金重点企业废钢库存从1987年底182万吨减少到1988年8月份的164万吨,减少了10%多。如鞍钢、本钢、大连钢厂、首钢等都库存下降,供应吃紧,甚至买不到废钢。西宁钢厂废钢库存只够9天用量。社会上倒卖废钢严重,一些个体和不经营废钢部门,甚至一些工商等部门也在经营废钢铁,使废钢铁价格水涨船高,甚至出现大量掺假废钢铁。
废钢是我国钢铁生产的重要原料,作为一个铁矿石和废钢资源缺乏的国家,应多渠道开发国内外资源。座谈会上各钢厂呼吁要采取有力措施严格限制废钢铁、生铁出口,满足我国钢铁工业生产的需要。

沈阳飞机制造公司不断完善承包制 开发大批民品 利润连年递增

第2版(经济)
专栏:

沈阳飞机制造公司不断完善承包制
开发大批民品 利润连年递增
本报讯 记者董焕亮报道:沈阳飞机制造公司不断完善承包制,开发了200多种民用产品,消化了大量的减利因素,按可比口径计算连续4年实现利润递增20%以上。今年1至7月,公司实现利润1364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13%。
沈阳飞机制造公司是“一五”计划期间建成的骨干企业,从1984年起,军品生产大量转产民品。同时,在原航空工业部系统首批实行经理负责制和承包经营制。他们在全公司39个车间和专业厂分别实行目标利润递增包干和费用包干等多种形式的承包经营责任制,车间、专业厂分别实行自负盈亏和自计盈亏,从而使提高经济效益成为各级干部和职工群众全力以赴的目标。
去年,有3个车间没有完成承包指标,公司按承包合同免了车间主任的职务。今年初,从28个投标者中选聘了3位新的车间主任。同时,实行车间主任个人财产风险抵押承包,每位车间主任抵押1万元,超额完成承包指标给予重奖;对经营失败者随时免职,并扣除抵押金。中标者兢兢业业,号令严明,与车间职工拧成一股绳。今年上半年3个车间实现的利润,分别比去年同期增长3.6倍、7.9倍和11.2倍,均提前超额完成全年承包利润指标。
这家公司民品生产在没有平价原材料的情况下,完全消化了减利因素。民品产值由1983年的3300万元上升到1987年的1.5亿元。现在,公司生产的“沈飞”牌高级旅游客车等产品,已成为各地抢手的顶替进口产品。

莺歌海盐场食盐急待外运

第2版(经济)
专栏:

莺歌海盐场食盐急待外运
本报讯 海南莺歌海盐场20万吨食盐急待外运。
海南莺歌海盐场是我国南方的第一大盐场,去年产盐21.3万吨。盐场推行承包责任制后,产量大增。但因运输紧张,这个海盐场产品运不出去。今年7月以前,盐场每月平均只能运出约7000吨盐,8月和9月平均月运出量为两万吨。按这个速度,到今年年底可运出16万吨,而今年盐场的产量将突破30万吨。记者在盐场看到,110多座盐库爆满,库存量已达9万多吨。露天堆放的食盐有10多万吨。倘遇台风或暴雨,损失不可想象。 (罗自苏)

湘乡经纪人活跃在农村

第2版(经济)
专栏:

湘乡经纪人活跃在农村
本报讯 湖南省湘乡市1400多名经纪人走村串户,跑购跑销,为买卖双方传递信息、牵线搭桥,活跃了农村商品经济。
湘乡的经纪人做猪生意的最多,他们手不持资金,凭着掌握的市场信息连接购销。湘乡市每年依靠经纪人联系外运生猪近40万头,销往省内的常德、沅江等地和湖北、江西、广东等外省。
经纪人与本地和外地的贩运户建立了多层次的货源和销售渠道。湘乡从事猪皮经纪的150个经营大户,业务范围扩展到全国14个省市,去年经营猪皮200万张;今年1至6月经营134万张,营业额4000万元。
湘乡的经纪人经营手段和经营范围不断发展。他们既经营农副产品,又经营工业品;利用现代信息手段(如电话、电报、广告)沟通信息。
(杜若原 杨继录)

商品大旅游 价格滚雪球——治理经济环境中应解决的一个问题

第2版(经济)
专栏:

商品大旅游 价格滚雪球
——治理经济环境中应解决的一个问题
新华社记者 吴复民
时下有一种怪现象令许多人困惑:上海的名牌产品在上海市场上难见踪影,要到兄弟省市的商场去寻觅;同样,兄弟省市的名牌产品在当地也难以买到,来上海反倒可以一睹芳容。
对这种“商品大旅游”现象作一番探源,不难发现其缘由皆在价格上。记者被告知:各地物价部门对当地产品在当地市场上的销售价格,都能严加管住;至于到外地去涨价,就管不着了。于是,名牌紧俏产品的生产厂家都不愿把产品销在当地“干吃亏”,而要到外地去提价,从而形成商品全国大“旅游”的局面。其结果就是“价格滚雪球”。
以上海一些热门商品为例:
纯羊毛毯:市场牌价138元,销往外地可卖到180至190元,而外地同类产品在上海市场上的销售价均不低于这个数。
全毛毛线:出厂价每公斤58.80元;销往外地可卖到80元上下,外地产品在上海销价76元以上。
全毛花呢:国家牌价每米39元,销往外地可卖到45至50元,而充斥上海市场的无锡、青岛花呢都是这个价。
至于18英寸金星彩电、上菱牌冰箱、凤凰自行车,在外地销售要比在上海销售分别高出1000元、800元和80元。
国家牌价的名牌产品在当地大都“有价无货”,或者只是点缀点缀市场,其对应的社会效应,一是上海人抱怨买不到上海货;二是消费者凭直觉感到,统计局公布的消费品价格指数似乎不那么实在。
但是,因此而诘难企业也不够公道。企业向记者摊开的帐目令人瞠目咋舌。以上面谈到的毛毯、毛线、花呢为例,它们都以羊毛为原料。最近几年,国产羊毛上海基本上拿不到,只能靠进口。前两年,进口的64支澳毛毛条国定价为每吨1.678万元,几经提价后,目前地方外汇进口价已高达每吨5.113万元。“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企业只能“逼上梁山”,把产品运往外地提价销售。
前些日子市场上出现了一场“铝锅风波”。从8月底起,上海居民享受地方财政补贴,可以用“以旧换新”的方式买到按原价供应的铝锅,而调拨供应外地的铝锅则提了价。此举招来一片责怪。事实上,该挨骂的不是铝制品企业,而是哄抬铝锭价格的“倒爷”。每吨铝锭的国定价是4000元,国家规定的最高限价为6800元,而工厂的实际进价则高达1.65万元。在这种情况下,产品不提价,企业就很难维持生产。
上海市静安区两大百货商店今年七八月份收到133张涨价通知单。上海市物价局日前对这些涨价单逐一作了检查,发现只有名烟、名酒、钉子、铅丝和部分医疗器械这五类商品是中央和上海市决定提价的,其余都是在企业定价权范围之内的商品,而且是迫于原材料提价而提价的。
本来,合理的商品流通是市场发展的前提,然而为了卖得好价,许多地方都把紧俏产品一个劲地往外地销,造成不合理的全国性“商品大旅游,价格滚雪球”,实是“扭曲的商品流通”,是一种“市场病态”。

开平镇农民的胆略

第2版(经济)
专栏:

开平镇农民的胆略
本报记者 刘燮阳
一场企业承包答辩正在唐山开平区经委会议室热烈地进行。会场的气氛是如此紧张,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主持人一连串地向前来承包的农民提问:
“你们承包国营企业有信心吗?”
“没有信心,我们来干啥!”
“承包以后,党政工团怎么办?”
“大家齐心协力,首先要完成国家的承包任务。”
“党的书记级别很高,怎么摆?”
“党的书记是厂领导之一,也是普通劳动者,同样要参加劳动,不能脱离实际……”
一问一答,问者咄咄逼人,答者对答如流。
答者是以王立荣为首的农民代表,问者是开平区汽车运输队的发包单位。
在没有进行这场答辩前,有些人是看不起这些农民的。偌大的一个国营企业,让“泥腿子”承包,能行吗?
这个国营企业名叫唐山开平汽车运输队,共有50多名职工,16辆8吨以上的汽车,固定资产70万元,在开平地区也算是数得着的。企业由于吃“大锅饭”,年年亏损,车队多次换领导,也无济于事,这才下决心公开承包。
这个镇上有个农民汽车运输公司,是农民集资刚办起来的。一办起来,就很红火,有4台大客车、13台载重汽车,定点跑天津、北京一带,一年盈利10多万元。他们听说国营运输队要承包,跃跃欲试,决定让王立荣作代表参加承包竞争。
经过多方比较和详细的调查,发包人认为开平镇农民有条件、有能力承包国营企业,于1987年11月1日正式签订了承包合同。合同规定,一包3年,每年上缴纯利润6万元,折旧基金7.5万元,超过部分四六分成,亏损自负,王立荣兼任国营汽车运输队负责人。
承包开始了,起步是那样艰难,庞杂的机构,臃肿的科室人员,走后门进来的干部子弟,高工资、低效率的司机……
王立荣是镇上有名的农民企业家,办企业很有一套经验。他来到汽车运输队,不顾那些闲言碎语,大胆改革:精简了科室人员,由原来的13人,减为6人,把一半多人员充实到第一线。全队实行定额管理,单车核算,与利润挂钩,规定完成定额发出车补助,超定额按比例分成,完不成定额扣工资……实行一系列的管理办法后,当月就扭亏为盈。
承包后,最头痛的,是个别干部子弟不好惹,根子粗,腰板硬,活不好好干,钱不少拿。对这种人,王立荣也有办法,首先是教育,然后也是搞承包。有个小伙子,成天晃晃荡荡,王立荣就把他找来,说:“小青年,要图上进,我给你另换个差使干不干?”小青年问:“什么差使?”王说:“我们队里想搞个小卖部,方便群众,由你承包,承包好了,多劳多得,承包不好,你要负责。”小伙子一听,劲头来了,起早贪黑,干得很出色。
同样的车队,同样的厂房,同样的设备,同样的人,在农民手里不到一个月时间,到处搞得生气勃勃。1988年头3个月,就完成产值27万元,盈利3.2万元。职工的收入不但分文未减,比承包前还多了。自此,冷讽热嘲少了,赞扬农民的人多了……
开平镇的农民,不但能承包亏损国营企业,还敢于花大钱买下濒临倒闭的企业。
邻近开平镇的马路办事处,办了个工业用的电瓷瓶工厂——红星电瓷厂,投资20万元,年年亏损,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厂负责人对王永利说:“我们想把这个厂卖掉,你们要吗?”
王永利是这个镇公认的大“能人”,办企业有一套。他到工厂仔细观察了一番,问:多少钱?答:9万。
王永利一口答应下来。可有人说,王永利花钱买了个“大包袱”。也有人暗自为他着急,说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其实,王永利早就算了细帐:光那两座新建的大窑就值6万元,还有那一片场地,价值可达3万元,至于那20多间简易房,那就白赚了。特别是厂门直冲马路边,进料容易,行车方便,工厂牌子一挂,本身就是个无声的宣传。问题是看你如何经营。
这两年,市场电瓷瓶饱和,销路不好,王永利买下这个厂后,决定转产市场急需的墙地砖。
他们首先投资30多万元,进行技术改造。不到半年的时间,旧的厂房、车间便面貌一新;一批批质地优良、光彩夺目的花砖、色砖、白砖、立体砖、平面砖,不断地送往市场。当年就创值36万元,实现利润4.9万元,扭亏为盈。
人们都赞扬王永利有胆有识,但他并不因此而满足。一天,听说河南洛阳工艺美术厂的人专程到开平购买墙地砖厂的釉面砖,别人没有介意,他却感到这是一条重要信息,就问供销人员,从老远来买我们的釉面砖是为什么?
原来,古都洛阳生产闻名中外的唐三彩彩马,千姿百态的釉瓷骆驼,洛阳工艺美术厂的艺术师,想借用“唐三彩”的地方优势,开拓新品种——用釉面砖加工镶嵌成壁画,他们看中了唐山开平镇生产的釉面砖。
王永利听到这个信息,拍案叫好:别人能利用我们的砖镶嵌壁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他们的工艺,自己镶嵌壁画呢!
他拉着伙伴们到古都洛阳,向老师傅求教。回厂后,又经过反复实践,一幅幅仿“唐三彩”浮雕镶嵌壁画终于在唐山移植成功了。接着又进入国际市场,深受外宾的喜爱。
开平镇的农民凭着自己的胆略、智慧和魄力,在做着前所未有的豪迈事业。

贵州湄窖酒获1988年莱比锡金奖

第2版(经济)
专栏:

贵州湄窖酒获1988年莱比锡金奖
 这种酒是贵州湄潭酒厂生产的。这是我国酒类产品在具有800多年历史的莱比锡国际博览会上获得的第一块金牌。 (胡跃平)

张家港市洗涤机械厂8年为国家节汇1亿多元

第2版(经济)
专栏:

张家港市洗涤机械厂8年为国家节汇1亿多元
 江苏省张家港市洗涤机械厂是家镇办厂,自1979年研制成功我国第一台全自动洗涤脱水机以来,已接连研制成功自动干洗机、自动烘干机、自动熨平折叠机等。目前产品已销遍全国,替代部分进口,8年累计为国家节约外汇1.2亿元左右。

中泰合资蓬莱易嘉工业有限公司最近成立

第2版(经济)
专栏:

中泰合资蓬莱易嘉工业有限公司最近成立
 该公司是由中国蓬莱机械工业公司、中国重庆嘉陵集团、泰国正大集团香港易初投资有限公司三方投资在山东蓬莱建立的合资企业,投资总额2300万美元。
(栾永连 孙培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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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版(经济)
专栏:

辽宁省桓仁中药厂与国家体委营养药研究组共同研制成功的雷龙片,荣获1988年我国运动营养金奖。
图为桓仁中药厂厂长汲东昌(右一)陪同国家体委医务处主治医师黄光明(雷龙片的主要研制者,左二)到车间查看生产情况。 本报记者 王景仁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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