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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5-11第8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对于“死”的思考

第8版(副刊)
专栏:

对于“死”的思考何微
今年2月10日,邓颖超同志在全国政协春节茶话会上讲话,谈到了她的生死观,其中也包括她参加广播电台“午间半小时”节目关于“安乐死”问题讨论的意见。
上海的一些市民对“安乐死”问题也积极加以研讨。华东医院老年医学研究所对离休干部、医务人员、宗教人士等283人,卢湾区对不同层次不同文化程度的200余人,分别作了调查。据宣布,前者的结果是占半数以上的人倾向于“安乐死”,且随年龄的增加,赞成或倾向的比例增加;后者的结果是赞成的为72.56%,而主张对绝症病人先尽力抢救、无希望再“安乐死”者为46.05%。一些专家和学者认为:“安乐死”标志着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是帮助某些病人(疾病确实不可逆转)结束痛苦的死亡过程的最根本的人道主义。传统的生死观正日益受到冲击。
人们都明白:谁也不能逃脱死神的手掌。只不过,“人皆乐生而恶死”,仿佛提到“死”,会妨碍人去追求生之欢乐。对待绝症病人,人们也往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死马当成活马治,祈求奇迹的出现。“安乐死”的问题不但是很严肃的生死观的问题,实际上也是整个人生观的问题。
据说,对于“死”的思考是唯有人类才有的。但思考的结果却很不相同。历史上早先有些雄才大略的君王执著于访求长生的灵药;末世的一些皇帝则热衷于营葬自己的“龙体”,准备着身后的享受。大多数普通人日子过得艰辛,眼前希望暗淡,便积德积福,相信来世的转机。也有的“聪明人”悟透了“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的法则,干脆主张及时行乐,“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某些宗教徒认为人生本是茫茫苦海,只有通过修持,超脱生死轮回,才能到达彼岸的极乐世界。当然,采取积极态度的也不少。孔夫子回答弟子季路关于“死”的问题说:“未知生,焉知死?”他是把生与死作为两个对立的矛盾而立足于生的探索的,虽然只谈到问题的一面。孟子提出舍生取义,对后代的影响极深,儒者每每在大节面前自问:“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文天祥身体力行,吟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曹操在踌躇满志之际,咏叹“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颐之福,可得永年”,则抒发了深邃的人生哲理。
凡是谈论死,就是对人生持悲观态度么?未必都是。从唯物主义的观点看来,提出生命的有尽,倒正可以使人们警觉到个人的局限性,易于保持自知之明;同时也使人们产生一种“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危殆感,思考怎样去度过自己的岁月,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从这个意义上说,对“死”的思考也就是对“生”的思考,“未知死”,又
“焉知生”呢!

愿无愧于炎黄子孙

第8版(副刊)
专栏:

愿无愧于炎黄子孙
伍修权
阅读各种刊物,已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享受,更是我近年来了解各方情况和吸取各种知识的重要渠道之一。新创刊的《炎黄子孙》马上引起了我的兴趣,其中既有我亲历过的历史事件的生动记述,又有我熟悉的战友故人品德风貌的真实写照;既有当代新人改革成就的及时报道,又有历史人物沉浮功过的追忆评说;在时间上包罗了各个不同年代,在空间上也涉及了从国内到海外;等于在我们面前又打开了一扇观察世界、回顾历史的窗口。
中华民族能人辈出,历代英雄志士的功勋业绩和开拓创举,不断鼓舞和引导着后人。我们这一代人,经过几十年奋战,打出了一个新中国,又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经受了种种困难、挫折和失误,现在又迎来了改革开放的热浪新潮。只是我们自己却由于自然规律,大都年高体衰,陆续交班了。这就得寄希望于新的一代,愿他们能将我们为之奋斗终生却未能完全实现的理想宏愿一一化为现实;更愿他们能继续发扬老一代人的斗争精神,接受先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创造出前无古人的崭新局面,使炎黄子孙以其勃勃新姿屹立于当今世界。
为此,《炎黄子孙》将让后人从中了解前辈是怎样从昨天走到今天,也让老一代知道新一辈将怎样从今天走向明天,使刊物成为联系上下几代、沟通海内海外炎黄子孙的纽带与桥梁,从而无愧于自己所代表和面向的所有炎黄子孙。

老冯头

第8版(副刊)
专栏:

老冯头
周国勇
在当年坦赞铁路勘测队,炊事员老冯头也是一个人物。
他常年一身绿灰色的卡其工作服,皱皱巴巴的,洗得挺干净;袖口、裤管总是卷着。光脚穿着一双大号登山鞋,“空咚空咚”地在锅台前后操劳。不论忙闲,口中老是叼着一个自制的乌木大烟斗,抽的是从当地老乡那里买来的辫子烟叶。经过他独家工艺的炒制,还喷了点二锅头,撒了些味精,据说颇具风味。他是广西人,乡音浓重,又天生大舌头,带点结巴,说话很不好懂。我这个当翻译的,非洲人讲话难不住我,可在老冯头面前,我还得连听带猜,不过也没误过大事。逢到老冯头请我代笔写信,我先读一下他家的来信,再洗耳恭听他断断续续、有时憋得满脸通红的回信要点,然后凭借模糊性思维,提笔疾书。写毕给他念一遍,他总是满意地咂巴着烟斗嘴,一迭声地“好!好!”话音未落,他便弯下腰,撩起床单,在行军床下掏摸一阵,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只桔子,或是一筒糖水菠萝,犒劳我一番。
说来也稀奇,他的话,中国人难懂,可两个帮厨的坦桑小伙拉希迪与马菲尔,却能心领神会。老冯头讲起斯瓦希里语,又有他的独到之处。比如说吧,厨房用语离不开吃饭二字。正经的斯语叫“库拉恰库拉”,老冯头嫌拗口,取其一个音节,简化为“恰库恰库”。你听,多响亮、顺溜,还带迭韵呢。只要他“恰库恰库罗——”一声悠长的拖腔,那两个非洲小伙子便闻风而动,把开饭的一切准备工作干得井井有条。这会儿,老冯头总要先将拉希迪他们的饭菜盛出来,放在一旁,他自己倒是剩菜剩饭好将就。逢到节假日会餐,喝啤酒,加菜,哪回少不了他俩。这师徒三人,亲亲热热地围坐在一张小桌前。但见老冯头“啪”地打开一瓶大象牌啤酒,咕噜噜地直往他俩的大碗里倒。“恰库恰库”,他一边劝酒,一边把罐头里的凤尾鱼、咖喱鸡块一筷筷地拨到他们的盘里。酒过三巡,兴致上来,他打开收音机,让小伙们伴着非洲鼓乐,且歌且舞。他老人家则端坐在小板凳上,叼着大烟斗,乐呵呵地瞧着。不多会,他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老冯头原先是钻机工,后来腰部受伤改掌大勺,可钻机工的雄风犹存,切菜做饭,大刀阔斧,那土豆丝简直粗如土豆条。一碗病号饭,面汤里竟窝了4个鸡蛋。饭菜虽不太精致,但大伙儿还挺爱吃。个中奥妙何在?套用眼下的时兴话,叫开放、引进。他的菜谱是开放的,大伙儿喜欢吃的,他就多做。谁有高招,他就积极引进,甚至连西餐的奶油汤之类也成了他的拿手菜。有位同志帮厨露了一手:烀辣椒,大家一抢而光。老冯头见了,笑眯眯地叼着大烟斗,来到那位同志的帐篷里移樽就教。没过两天,餐桌上就添了一大盆油光光、散发焦香的烀辣椒。
更妙的是,有一回老冯头忽生灵感,向他的小徒弟学做“乌嘎里”。这是东非人喜爱的传统主食,用玉米面调开水制作。看似简单,但火候、搅拌都有讲究。成功的“乌嘎里”松软可口,能捏成饭团,用手抓着吃。可老冯头这次出师不利,做出来的“乌嘎里”有的夹生,有的糊底。他满头热汗,苦笑着拱手向大家道歉,口中直说:“下次保证……保证做好!”看着他这窘相,听着他这表白,谁又会去斤斤计较他的“处女作”呢?
在国外时间长了,难免要想家、思念祖国。新闻联播啦,对华侨广播啦,没有他不听的。那台半导体收音机,时而在锅台上响着,时而在蚊帐里唱着,时而又随着他串帐篷摆龙门阵。他有一个用副食包装箱改成的“百宝箱”,里面存放着他为老伴购置的毛线、儿子结婚用的花床单、尼龙蚊帐等等。最贵重的是一块罗马表,他怕油烟弄脏,舍不得戴,用新手帕一层层包着,夹在毛线团里。那时候,援外人员还不能享受免税外汇商品,这些不起眼的“宝贝”,都是老冯头从有限的零用费里抠下来,在当地市场买的。空闲时,他叼着大烟斗,少不了要打开“百宝箱”摸摸这件,掂掂那件,转而又凝神默想,仿佛亲人就站在眼前那一团团飘绕的烟雾之中。
回国临别那天,“拉菲克!”(朋友)老冯头把两位小徒弟招呼过来。他送给拉希迪一双崭新的布鞋,马菲尔得到的是老冯头仅穿过一次的涤卡生活服。

游兴当向“野”山寻

第8版(副刊)
专栏:美学杂俎

游兴当向“野”山寻
李冬妮
山水,历来为人们所喜爱。孔子曾以自然山水来比附人的德行。魏晋南北朝以后,众多的田园诗人、山水画家沉溺于山水之间。明代大探险家徐霞客登黄山莲花峰,见阳光下簇簇巨石宛若绽开的红莲,竟欣喜得“狂叫欲舞”……
山水竟有如此美妙?!于是,我除了读书之外,更挤出时间去游览山水。“人间天堂”苏杭、“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大多如赏心悦目的盆景。然而,置身这些地方,总感到缺少些什么,觉得不够“带劲”。美学理论中没有找到的答案,在三清山却意外地得到了。三清山人称小黄山,为道教历史名山,历来香火很盛。但新发现的一些极美的景点,如梯云岭一带,严格说来根本无路可行。我们时而攀着野藤登上水冷苔滑的巨石,时而在没顶的灌木中钻行。常常上面是百米光溜溜的绝壁,下面是青幽幽的深谷,只能紧贴山岩,手抠竹根一步一挪。它使人激动、欣喜,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解放感陡然升起。我突然明白,那些经过人工改造的名山胜水所缺的,不正是自然的野趣吗!
人也真是古怪。想当初,面对野蛮、冷漠的大自然,人类只能膜拜顺从,哪有审美可言?人类成长起来之后,反过来认识、利用自然,这才有了欣赏自然美的可能。然而,人们却又要求自然保留冷漠、野性的痕迹,过于宜人反觉得媚气。不是吗?泰山架起了索道,人们却仍然喜欢气喘吁吁地攀登十八盘;黄山“鲫鱼背”修起铁链,不少人却故意钻出去留影。时至今日,那些人工修饰痕迹太重的山水越来越引不起人的兴趣,于是“野趣”更足的张家界、九寨沟、三清山便成了旅游“热点”。
其实,说怪也不怪。人本来就具有两重性:作为社会的人,他继承和享有人类的全部文明,同时承担着服从、维护社会利益的责任;作为个别的人、具体的人,他要确认自我,满足自己的物质、精神需求。个人的物质需求得以满足的程度是由社会物质文明程度决定的,二者同方向发展。而个人的精神需求却有着不同情况。社会精神文明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个人的精神需求,但个人最本质的要求——确认自我,体验人的自由创造本质,却不是社会单方面能够给予的。而且,生产越是社会化,个人对社会的依赖程度越高,个人的这种要求也就越强烈。这种社会与个人的矛盾,实际也就是人的两重性的矛盾。它不可克服,但可以用非功利的形式,例如艺术等,来加以补偿,取得平衡。回到大自然中去,与自然直接对话,也是一种常见的、有效的心理补偿方法。
自然山水是最直接与人相对的物质力量。来到充满“野趣”的自然山水,每个人都可以直接感受到自然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与之抗衡的只是自我,是具体的个人。置身于一个离市井乡闾较远的环境,就使人有可能体验较多的自我力量。巨树、怪石,冷寂、空漠,迎面压来,无情地衬出人的渺小平庸。在自然的强大压力下,人的力量解放了,激动了,它抗争着,要超越自然的蛮横,压倒它的气势。当人们登上了高高的山峰,穿越了急流浊浪,人的力量得到明白无误的确认时,那种自由感、解放感是在精巧媚人的山水之中得不到的。自然越野,人得到的激奋和愉悦也就越强烈,精神上也就越满足。

《鲁迅史实求真录》

第8版(副刊)
专栏:文苑拾穗

《鲁迅史实求真录》
真正的科学研究,首先在于正谬,把那些以假乱真的赝品甄别出来,把那些似是而非的伪言剔除出去,还历史以原貌。陈漱渝同志自一九七八年以来,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孜孜不倦地从事鲁迅史实的考证研究工作,厚积薄发,辨伪识赝,最近他继《鲁迅史实新探》后,又出版了《鲁迅史实求真录》。
《求真录》收作者近五年来的有关鲁迅生平史实探究论文、杂著二十二题。“求真”是这本书最大的一个特色,其中如对牛兰夫妇一案始末的考证,对杨杏佛被暗杀真相的披露,对钱玄同与鲁迅交往的由亲到疏,对鲁迅与周作人兄弟失和原由的探索,都可以看到作者正谬的功力,求真的渴望。(马蹄疾)

黑白木刻《春回》

第8版(副刊)
专栏:美术欣赏

黑白木刻《春回》
莫测,是一位有成就的版画家。他的作品风格恬静,意境优美,往往给人以美的享受,曾被称为“抒情的小夜曲”和“木板上的抒情诗”。
近年来他在创作上致力于创新,在“择取中国的遗产”的同时,又“采用外国的良规”,实现自身艺术风格更大的突破,先后创作了一批现代感很强的作品。这幅《春回》(见左图)就是一例。作品构图新颖,黑白对比强烈,以粗细长短不同的平行直线,巧妙地刻画了活跃在沼泽丛林地带的几只鹿。形象比较写实,但表现手法却是现代的。和煦的春风,解冻的土地,破土的嫩苗,茁壮的新草和欢腾的生命,在这里似乎组成了一支启人心扉的奏鸣曲。 (李允经)(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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