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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11-01第8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格言、成语及其他

第8版()
专栏:

格言、成语及其他
黄裳
我曾在本报八版不指名地对冯英子同志的杂文《四乐颂》提了点意见,不久就读到了作者的反批评。经过仔细思索,依旧觉得将“知足常乐”这句古老格言推荐给今天的读者并不是最妥当的。反批评提供了文章的写作背景与意图,并进一步阐明、强调了他的主张。这就更加值得感谢。“知足常乐”作为一种人生观或哲学概念,直到今天还有很大的市场与潜势力。不少人下意识地在言行中流露着它的影响而不自觉;还有的嘴里不说,只在暗地里忠实奉行。这也是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认真讨论机会的原因。这是一面罩在人们头上的巨大无形的暗网,它那千丝万缕、粗粗细细、斩不断理还乱的思想根株牵系、束缚着千千万万人的心灵和手脚。现在能提供一个讨论的机会,实在应该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冯英子同志说,他的短文《四乐颂》发表在《中国老年》上,是为一些“不知足”的退休、离休老干部而发的。我们当然应该相信并尊重作者的声明,但也应该指出,一篇文章的作用与影响并不会因此而受到规定与制约。同时,即使是出于善良愿望的建议与劝告也不能保证必然是一服对症的良药。
“你老年纪很不小了,地位、待遇也满不坏,大可享享清福,何必那么想不开,为这个那个争得面红耳赤,弄得丑态毕露呢?”
这种和事佬态度与和稀泥方法,照我看八成是无效的。姑不论说服手段取境不高,其致命的缺陷正在于用黄老哲学的个人主义来反对恶性膨胀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其无效与失败简直是必然的。用“戒之在得”进行说教的终极目的,不过是企图把这些“不知足”的人“提高”为抱着既得利益、过太平好日子,精神空虚的庸人而已。这和人们常说的保持晚节,继续革命,发挥余热显然并不是一码事。在我看,只有设法引导人们将目光从眼皮底下转向更广阔、远大的天地,才是一种看似迂远实却有效的方法。“万家忧乐到心头”的胸怀是可以通过解放思想的途径取得的,在有长久革命斗争历史的老同志来说,应该还是易于奏效的。有了这样的胸怀,个人主义可能就不攻自破了。我们应该“爱人以德”,却不可不负责任地“爱人以姑息”。谁说古人留下的格言都是要不得的呢?这两句话就说得实在好。
冯英子同志还提到鲁迅先生的杂文《安贫乐道法》,认为
“历史条件”不同了,文中的“定义”与“解释”也应该有所不同。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那意思不过是说,鲁迅的文章已经过时了。这“过时论”的理由有两条:写作的时间已过去了半个世纪;现在统治着中国的,已不是“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下面还有很长一节话,其实是第二条理由的引申)。我看,讨论思想问题,是不宜用这种简单方法的。凭这两条理由,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宣布,一切过去的思想文化传统、积累通通过时,当然“格言”也不是例外。马克思的著作写于一个世纪以前,当时的统治者也多已灰飞烟灭,但我们却不说马克思的著作已经过时。一种文献、一种思想材料,只要它所讨论涉及的事物的思想本质依旧活着,那么它就依旧有生命力、有现实意义,也就是没有“过时”。这就是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依旧有反封建任务的理由。
记得鲁迅还曾将旧社会几千年来的治乱归结为作稳了奴隶与求为奴隶而不可得两种局面的交替。如果换一种表述方法,我想这也可以看作“知足常乐”的“理想”能否实现两种局面的更迭。今天看来,这种局面确已结束了,奴隶也早已在我们这里消亡,但先生所启示的更为深刻的思想根源的残余形态,实在还并未绝迹,可能还会更长久地存留下去。如果这也是一种惰性的话,那无疑正是今天拖住时代前进后腿的东西。
我曾经表示过这样的愿望,不要随心所欲地在文字中罗列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思想材料并加以任意的发挥,但在冯英子同志那里却得不到理解与反应。他还是随手开出了一大串名人和名言,提出了一堆重大科研课题。这都不是一篇短文能够加以讨论的。其中较为切题同时又是“知足常乐”的派生物的是“安贫乐道”,指定的代表人物是颜渊,孔子的大弟子。他死得早,传记材料又不足,但这位“安贫”的模范学者似乎并不反对先生的为了“行道”而周游天下。这是有《论语》为证的,“子(孔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可见在他们看来,行藏并不是两种孤立的生活态度。它们是有联系,可转化的。在这一点上,他们的观点是一致的。把颜渊打扮成一个高高兴兴关起门来为研究而研究的学者,只能是一种曲解。他如不早死,总有一天要走出陋巷的。这样一来,什么“安贫乐道”就会没有着落了。这样“理想”的人物,无论过去或现在,都是不值得称赞的。因为与社会不发生任何联系的“研究”工作,是没有用也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诸葛亮的情形也一样。冯英子同志说他主张“澹泊”,我看就是上了过去论客的当。诸葛亮如真的“澹泊”,视世事如浮云,他的隆中三策就写不出来;如写出而不在社会上实践一番,也终于只能是一张废纸。人民爱重诸葛亮,是看到他走出茅庐以后的功业,他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的缘故,并不是为了他的“澹泊”。一旦中了《高士传》、《隐逸传》以至《三国演义》之类读物的宣传影响,看问题的方法与对人物的赏誉就总是和常人不一样。
据说是“靠‘采菊’为生”的陶潜,竟也写出了“激昂的诗句”,说明了什么呢?不正是说明诗人有着复杂的内心世界,并不一天到晚悠悠然,并不始终如一地“安贫乐道”么?在这一连串人物与事实中,哪些只是表面现象,哪些才是事物的本质呢?归根结底,“知足常乐”除了这“一点”精髓之外,“其余”还剩下了什么呢?
在中国历史上,确有打着道教旗帜起义的人物,如张角等。但这并不能证明道教的教义中孕蓄着怎样的革命性,甚至他们“信奉”的到底是怎样的“道教”也难说得很。这也是个重大的科研课题,我并无研究,没有插嘴的余地,也不敢看一眼旗号就作出结论。
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向四个现代化进军的今天,“知足常乐”是否因历史发展与条件变化而有了新的“定义”与生命,我看不出。它只能依旧是一种极为深沉、凝炼的个人主义,有着不可低估的危害性与腐蚀性,只能使受害者成为目光短浅、得过且过、情操卑下、丧失了进取心、无所作为的庸人。如果中国人民都换上一副
“知足常乐”的“脊梁”,那后果将是什么呢?恐怕谁也不能无动于衷地安心等着看那事实。
1984年8月

龙羊人

第8版()
专栏:春潮曲

龙羊人
党麟
这是一块贫瘠的不毛之地,干燥的狂风带着世界屋脊的寒气任性地改变着这里的山山水水。而水电建设者却在一片尘埃与沙粒的荒野中植出了心底期冀的绿叶……
站在怪石嶙峋的峭壁上向深邃的峡谷投去一瞥,万匹机械的喧嚣与无数道电焊的灼光形成的共鸣,立即会浸透你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你会感到生活的洪流在你身旁滚滚奔腾,你会觉出时代脚步的震颤——一个现代化的巨型水坝在顽强地崛起。临近的胜利喜悦洋溢在艰苦卓绝地奋斗了八年的每一个龙羊人心里,我被他们深深感染,于是一次次的邂逅留下的印象,一次次的交谈激起的热情,涌溢胸怀……
老一代的龙羊人喜欢谈起三十多年来的水电史,谈他们怎样顺着黄河逆流而上,从三门峡的艰苦创业开始,沿途洒下一串串璀璨的明珠。而他们的子弟更多地谈起电子时代、信息时代的人类是怎样把触角伸向月球,伸向遥远的太空;怎样才能用比建设三门峡、刘家峡等水电站更快的速度来建起龙羊峡水电站。他们岂止是说说而已,他们正用更大的气魄,书写黄河水电建设史上崭新的一章。1983年的春天,一位二十四岁的团支部书记带头承包了全工程局第一个青年突击班,他们取消了不疼不痒的综合奖,制定了一套严密科学的管理制度,放手大干起来。工作量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他们的做法一时引得风雨满城。后来,党委书记在大会上说:
“象这样的青年就应该给多长一级。”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局承包的热潮掀起来了。大坝象雨后春笋般地节节拔起,它那不朽的形象浓缩着我们整个前进的时代的节奏!
我同这位青年班长谈起时,他告诉我一件这样的事:刚承包不久,有一个无人收留的失足青年来找他,希望能加入到青年突击班来。于是他召集全班同志讨论这件事,争来辩去没有结果,最后决定表决。在票数各半的情况下,他投了关键性的赞成票。我问他,别人承包都是挑呱呱叫的好青年,你为什么……他脸上凝结了一种深沉的宁静,半晌说:“你坐在船上前进时,看见有人落水能不救他吗?”他的一声反问掘出了龙羊人性格中最深的根蒂。
我还结识了一位年近半百的工程师。他为了寻找距工地又近、质量又好的砂石料场地,几个月里在荒野中奔波。腿摔坏了,别人将他抬回驻地,没过几天,他又一瘸一拐地出发了。终于,他象一位辛勤的淘金者拓出了第一层金沙,工资调级的机会却从身边悄悄地溜走了。甚至有人怀疑他只身寻矿的动机……然而执着的信念使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随着日月的嬗变而越发显得刚毅、深沉、自信。几年过去了,他的足迹仍在高原峡谷,他的心荡过了几圈痛苦与欢乐的涟漪,可界碑却没有昼夜、不分寒暑地立在那里。当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双疲倦但十分有神的目光时,我明白了,幸福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在这里,处处都可以找到生活与工作、斗争与拚搏留下的幸福的痕迹。是呵,龙羊峡的姑娘也爱美,但在这寒冷的高原却不能穿上漂亮的裙子;龙羊峡的小伙子也爱踢足球,但在这缺氧的高原上却没有能尽兴的球场。他们把青春献给了龙羊峡,觉得这便是人生的幸福。团支书和工程师是两代人,也是整个水电事业的两代人,他们和全体龙羊人的心融成了一个和谐而闪光的生命,一个开拓世界、创造历史的生命。
如果说人们在一个巨大的水电站诞生前夕,总喜欢谛听那水轮机转动的第一声音响,就象谛听婴儿落地时的生命的第一声,那我在心里、在龙羊人那里已经听到了,这新时代的声音!

矿工的爱

第8版()
专栏:

矿工的爱
阵容
题记:煤矿工人牺牲了自己应该得到的那部分阳光,把光和热献给了人民(斯大林)。他们心中的爱,也在地层下深埋——脚下本来没有道路,抬头也望不见云霭,硬是凭着顽强的信念,开辟一个广阔的世界。日日夜夜鏖战在井下,晶亮的汗珠揭示着豪迈,捧出的岂止是滚滚乌金,也是把无限的爱开采。他们的爱流入炼钢炉,桔红色的钢涛喧啸澎湃;在每一锭优质钢里,都凝结着燃烧的期待。他们的爱催动着车轮,展翅的长龙多拉满载,听那惊天撼地的吼声,就感受到巨人的气派。他们的爱涌入了山村,为家家送去生活的愉快,火红的日子越过越旺,闪耀着世间绚丽的色彩。他们的爱温暖了边防,风雪中的哨所春意盈怀,战士的钢枪握得更紧,警惕的眼睛射出两束光带。地下有多深的煤层,他们就有多深的爱;井下有多宽的煤海,他们就有多宽的胸怀。矿工对祖国的爱——象炉中玫瑰色的盛开!

“勾勾芽芽”的下场

第8版()
专栏:大地漫笔

“勾勾芽芽”的下场
一位被招贤到一个中型企业的工程师,看到大批的中层干部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技术人员水平很低、信息闭塞,技术资料和图书几乎没有,心急如焚。年底在订明年计划时,他提出了要买几本急需的书和订几本与本厂对口的外国杂志。单子都列好了,但根据本厂规定:买科技书要经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财会科长审批。财会科长接过订书单,逐本审查,用红笔划去了一些中文书。看到外文杂志时,科长皱起眉头:
“订这些勾勾芽芽的洋文干什么?要看自己花钱!”
这事只得由厂长审批。可悲的是,厂长的意见竟与财会科长相同!
如果多有这样的审批者,岂不贻误四化大业! 张庆生

《对导演的“导演”》的补缀

第8版()
专栏:大地漫笔

《对导演的“导演”》的补缀
八月一日的《大地漫笔》栏目里,登有一则短文《对导演的“导演”》。读后似乎觉得缺了点什么。细细一想,缺的是应明确指出导演本身应负的责任。如果导演不论谁
“请吃”都到的话,恐怕还会出现比这更为严重的后果。
中国有句古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吃了人家的嘴短”。所以,当问到产品怎么样时,某导演应酬:“很好,很好。”可见,对导演的真正“导演”是酒肉!
说到这里,我想,名家和掌握一定权力的人,都应从这里吸取教训:坐稳了,不要见了酒肉利禄就轻易移步而就,白吃白拿,看似便宜,其实,到头来,不是毁了自己,便是坑害国家、祸及百姓!
秋木

《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

第8版()
专栏:新书架

《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
《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是我国迄今为止的一部较大规模的评介古代文学家的学术著作。该书共六卷,二百余万字,分别评介、研究先秦至“五四”前一百六十余位在文学史上有一定地位的文学家。各卷的分期为:第一卷先秦至南北朝,第二卷隋、唐,第三卷宋、金,第四卷元、明,第五、六卷清至“五四”。该书由山东大学文史哲研究所主编,由山东教育出版社出版。
《评传》不同于作家传略,又与一般的作家论有别,它是在研究作家生平事迹、创作道路、文学主张、主要作品和社会评价的基础上,采取以传为主、寓评于传、评传结合的方法写成的专题论著;同时,又由于它是以作家群的形式出现,以时代先后顺序编排的,因而就使其成为既展示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脉络,又反映出不同时代文学特色的著作。
《评传》已被教育部列为全国高等院校文科教材。第一、二、三卷已出版,其余各卷将陆续出版。
(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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