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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05-31第8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眉毛?玩具?围巾?雨鞋?……

第8版()
专栏:

眉毛?玩具?围巾?雨鞋?……
上海国棉四厂 陈洁
“云云,咱们不理爸爸!”我边给儿子胖乎乎的胸脯上擦肥皂,边把水弄得哗哗直响。儿子如鱼得水,在澡盆里翻滚着,劈里啪啦,水溅了我一脸,眼睛模糊了……
“你要把妈妈折腾死还是怎的!”我高声嚷着,有意刺刺书桌边的他。瞧,我这里忙得要死,他却照样在翻着他的外文资料,时不时地说上句:“我就来,等一等”,可屁股一动都不动。你说气不气人,谁没有事业?孩子是大家的,就兴男的管事业,女的管孩子?
他总算走过来了。
“去,去,我们不睬这个坏爸爸。”我用胳膊一顶,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云,不睬爸爸的是坏妈妈,是不是?”他又伸手去抱儿子,我抢先了一步,孩子挤在了两人的中间。
“谁好,谁坏,自己心里有数。”我没好气地说。
“谁也不坏,大家要团结。”孩子一手勾住一人的脖子,三个人的头碰在了一起。
他一惊,大笑起来。我脸一红,不吭声了。
小家庭的矛盾转眼解决了。
啊,四岁的孩子,大了,已经大了。在社会关系这张大网中他有他的位置,他开始发挥了他的作用,因为他也是个人哪!
咱小云云是个人了!我似乎刚刚醒悟。
是谁说的?孩子是眉毛。
哦,是邻家的张奶奶。奇怪,当初我怎么就那么相信她的话呢?
还在我怀小云云时,张奶奶在厨房里边刷着锅边嘟嚷着:“孩子是脸上的眉毛,没有,难看;有了,没用。”
我先是大笑,过后越想越觉得有点道理。
小云云一出世,整个屋子“天翻地覆”。尿盆,奶瓶,尿布,毛巾……哭声,哄声,笑声,叫声,香味,臭味——乱透了。光是烘尿布,咱小夫妻俩就拌了五次嘴,还要给喂奶、换衣、洗澡、生病、打针、吃药……白天忙吃,夜里忙撒。唉,人都说“养儿方知报娘恩”,殊不知养儿却是无法报娘恩呢?爱人的英语课程耽误了,我的专业进修搁浅了,指望孩子长大报恩嘛?还不一样去忙他的小家庭。唉,多没劲。
矛盾啊,矛盾,孩子是矛盾的统一。
以后,我又怎么把孩子比作围巾、雨鞋来的?真是糟糕!
噢,想起来了,是云云三岁的时候。
三岁的云云结结实实,小胖脸上全是小圆圈圈;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邻居们爱逗他,乐了,直说:“咱不去买洋娃娃了,就玩这活娃娃有趣多了。”
我这个做妈妈的就真把儿子当玩具使了。
客人来了,把小云云推上前去,噘着小嘴,翘着小屁股唱一首“白胖鸭”,顿时满屋的赞叹声:“好聪明的孩子”,“象妈妈一样漂亮”,“象爸爸一样聪明”,“哈……”。
甜滋滋的,象喝了蜜一样。
“小云云,不许动,再唱一支歌!”
象玩具制造家得到好评后,更卖力地拧动发条,施展着技艺似的,我指使小云云:
“云云真乖,再来一个!”
“我不!”云云突然扭转身子跑了。
“回来!”我大吼一声。
“我要赛球!”乒乓!椅子翻了,茶杯倒了,水泼了满桌子。
客人告辞了,屋内乱成一团。讨厌,讨厌透了。当晚,我给姐姐的信中说:“孩子如同人脖子上漂亮的围巾,天冷时围上,既美观又暖和,可是天一转暖,得赶紧解下,放进橱里,最好别见。尤其是看见他那种淘气样,就象晴天看见人家脚下的大雨鞋——讨厌极了……。”
眉毛、玩具、围巾、雨鞋,怎么就没想到他是个人,首先他有思想……嘿,我这个做妈妈的。
洗完澡,儿子躺进被窝,不一会儿,发出均匀的鼾声。
爱人坐在床沿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他居然没有马上回到他的书堆里去。
“该想想,咱们怎样让孩子在家里、在社会上做一个人了。”他说。他从来不曾这样认真地同我谈过关于孩子的事。
是啊,我想起小云云平日搂着我脖子提出的好多问题。
“妈妈,太阳会掉下来吗?”
“小兔子为什么比老虎小?”
“人为什么不会飞?”
“为什么……”

也说“非学者化”

第8版()
专栏:

也说“非学者化”
冯并
文艺界的一些同志提出“非学者化”问题,引人深思。但这似乎不是创作界的特发症。在一切有学也需要作些学问的行当里,也都不乏不同表现的“非学者化”倾向。至于那些“通晓世事皆学问”的领域,就更不容学者们染指了。何以故?大约是凡学者都不免有“学究气”,且莫须有脱离实际的恶名声,或者说,他们是纸上谈兵的马谡和赵括,使之出祁山,便要失街亭;派去击白起,也会陷长平,既误国又误己,那是断然无疑的。也许,学者们只配以学自娱或娱同人,至多落个有所发明有所发现的专利,等待着被聊以咨询。即使在文学领域里,搞史论的学者,说起话来也是要小心的,否则难免受白眼,研究了半辈子文学,你会做篇得奖小说给我看看吗?倘是研究戏曲的,至少要作过“下海”的“名票”方可,反之,则有门外谈艺之嫌。然而我想,这里固然也有“学者”们“单打一”的抱憾(确切地说,一些学者也有自身的“非学者化”问题),但倘若是研究未来学的,也得将未来的事一件件亲身经历之后才能取得发言权吗?某些人的内行外行之分,实在有些经验主义的东西在其间。
好在是文学有学,事情好理解,即文学家不一定都是小说家、诗人,但小说家、诗人最好也是文学家,以免自限。证之高尔基、鲁迅,既有传世的小说,也有传世的文学史、小说史乃至精辟的文论,他们是集学者与作家于一身的,方有辉煌的成就。但在另一些无学或不屑有学的区间,问题就复杂。譬如没有干部学,外国也不见“官场学”,除了战国时代的纵横家者流,此外是没有相应的“学者”的。怎么办呢,在外国有“职业官吏”,在我们,则是干部只能以干部充任,或者“以工代干”,学者从政,不唯罕见,而且不全其志、不对口。据说,上海等地出了几个“学者”书记和市长,引起一些人的窃窃私语,曰教授干政。考干者,求也,犯也,是褒是贬?似乎透出点“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的味道。但这样推想未必是与人为善,私语者不一定都是中“左”毒中得太深,一味把知识分子视为异路人。十有其九倒是偏见误了人,以为学者务虚,干部要解决实际问题,纸上的功夫我不如你,纸外的功夫你可不如我。于是,问题又回到莫须有“学究气”和脱离实际的恶名声上来。
有没有脱离实际的学者教授?当然有。但脱离实际的非学者如跃进年头搞超级万斤粮田的也有。那是个思想方法问题,并不因为知识是第二性的,便让有知识的学者都蒙不白之冤。或如被断章取义了的那句名言,理论注定是“灰色的”,毫无生气可言了。搞“四化”需要知识,需要科学地探索规律,而不是盲目的“吃大苦流大汗”,比较“学者化”与“非学者化”的优劣,孰为上,当自明白。这么讲,也不是提倡干部全由学者充任,至少是不可能,干部二千万,学者有几人?事情在于向哪里“化”去。“知识化”不是“常识化”、“二五眼”,总归是建设“四化”的知识愈多愈好,已经成为学者和正待成为学者更好。至于有些学者,也许当“四化”的“谋士”、“智囊”及技术业务专家更合适,那也是要全其志的,不必都是干部。

透明的音符 (外二首)

第8版()
专栏:

透明的音符
(外二首)
李富祺春雨撒落透明的音符,拨动小河静静的银琴。苏醒的虫儿唱乐天涯;萌动的大地录下歌音。苗儿飘动绿裙翩翩起舞,挽着金秋倾诉深情;花儿频频举起彩色的酒杯,邀来蜜蜂美美痛饮!
雨伞你牵着绿色的雨丝,把绿色的梦孕育;你跳动绿色的音符,把绿色的歌录去。雨伞,你藏着绿色的谜?孩子们准能猜着,因为是他们把你撑起!
摇篮曲大地是个大摇篮,春风轻轻摇呀摇——冰河簌簌解冻了,芽儿扎扎冒土了;小鸟吱吱破壳了,婴儿呱呱坠地了……——摇呀摇出了希望,春天是生命的襁褓。大地是个大摇篮,春风轻轻摇呀摇——冰河叮咚弹琴了,芽儿翩翩起舞了;鸟儿啁啾唱了,婴儿微微笑了……——摇呀摇出了欢乐,生命的音符在春天跃跳!

以“不慈”为慈

第8版()
专栏:群言录

以“不慈”为慈
史莽
历来有远见的热心人,都是关心儿童少年的教育的。
大约一百年前吧,严复在翻译法国孟德斯鸠的《法意》的按语中发议论说:“吾每行都会街巷中,见数十百小儿,蹒跚蹀躞于车轮马足间,辄为芒背。非虑其倾跌也,念三十年后,国民为如何众耳!呜呼,支那(中国)真不易为之国也!”他看到大群大群无人教育的儿童少年,深为今后的国家担忧。
大约六十多年前,鲁迅看到当时“只要生,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多,不管他才不才”——无数只养不教的孩子,同样担忧。
新中国建立后,严复、鲁迅为国家所抱的忧虑不再存在了。但是,儿童少年的教育问题仍然存在。
我记起一篇古人论小儿疾病的文章。其中说到父母认为“人生于温,死于寒”,故“惟恐其儿之寒”;认为“人以食为天,饥则死”,故“惟恐其儿之饥”。殊不知温饱固然能使孩子“全其生”,但用之不当,也能使孩子“受其难”,这就是民谚所说的:“小儿无冻饿之患,有饱暖之灾”。最后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只知以慈为慈,不知以不慈为慈”。
这个结论在医学上的价值,暂且不论。从家庭教育的角度来看,那是非常精辟的。
如果有的父母,把慈爱仅仅理解为让子女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甚至为了取得子女的欢心,听其自流、任性、胡来,而不“忍心”去要求子女,在生活上有所锻炼,在学习上有所砥砺,在品德上有所遵守,在理想上有所追求;甚至认为对子女提出这类要求是“苛求”、是“不慈”。那末,这样的父母,就难免走向愿望的反面:使自己心爱的子女“受其难”,甚至日后沦为“昏天黑地的在社会上转”的人。

王莲

第8版()
专栏:大地漫笔

王莲
看到一幅“巨大的王莲”新闻图片。拍摄者为说明直径达一点七米的王莲叶子能承受几十斤的压力,将一名体重为三十二点五斤的学龄前儿童,抱到叶子中央坐着。美其名曰:“……平稳自如,象坐在一只木盒里一样惬意”。类似的照片似乎很有几幅。
植物迷们可能都知道,王莲属睡莲科植物。它叶边上卷,娇嫩喜温,午后四时开花,水里结果,是一种珍贵的水生花卉。它原产南美洲,我国于十年前引种,应加以保护。如果说,拍摄者为了介绍珍物,偶尔出此“镜头”,尚可说得过去。一再“导演”这种图片,就未必是“以美还美”,辜负了大自然赠予我们对美的生命的理解力。
文白

多想三亿少年儿童

第8版()
专栏:大地漫笔

多想三亿少年儿童
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有关儿童不宜看恐怖电影的杂文。过后,在另一张报纸上又发现一篇《格斗影片对童心的影响》。说也正巧,没隔数天,在又一张报纸上又看到一篇题为《最好不要带孩童看爱情影片》的短文。
这说明,如何对待儿童的“精神文化生活”已经引起了一些同志的密切关注。可惜,适合儿童看的影片实在不多。
虽然近年来,我们的电影工作者也确实摄制了象《苗苗》、《四个小伙伴》、《应声阿哥》和《红象》等一批深受小观众欢迎的好影片。可惜,它与三亿少年儿童的实际需求相比,“差距实在大得惊人!”
怎么办?我想没有别法,只能希望广大的电影工作者,特别是编导、摄影师多流些汗,尽可能的把“镜头”从“不宜”处转向适宜的角度上来,多为“祖国的花朵”拍些好影片。
周开东

村童(图片)

第8版()
专栏:大地

村童 王伟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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