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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12-08第5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驳周谷城的“真实情感”论

第5版()
专栏:学术研究

驳周谷城的“真实情感”论
汝信
目前由周谷城所挑起的有关美学和文艺理论问题的论战正在热烈地进行。周谷城在他的一系列美学文章里反对马克思主义美学和文艺理论的许多基本原理,公然违抗毛泽东文艺思想,妄图与党的正确的文艺路线相对抗,而提出了一个反马克思主义、反社会主义的美学和文艺纲领。用资产阶级人性论来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便是这个纲领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许多同志已经指出,调和矛盾,抹煞阶级斗争,主张各阶级“合二而一”、互相“汇合”成一个“统一整体”,乃是周谷城美学思想的哲学基础。正是在这种阶级调和论的精神支配下,周谷城以超阶级的姿态出现,坚决反对在美学和文艺领域中进行阶级分析,大肆宣扬资产阶级的普遍人性论。他竭力鼓吹的所谓“真实情感”论,就是这种人性论的集中表现。
人性论和阶级分析法的根本对立
周谷城说,艺术所体现的只能是“真实情感”,而不能是阶级情感,“真实情感”决不是“含糊笼统的”阶级情感所能代替。在他看来,是否体现“真实情感”乃是评价艺术作品的唯一标准:“艺术作品,只要是体现了真实情感的,都是可以动人的……一件作品存在几十年,或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只要它所体现的情感还是人类中可能有的,其感人的作用亦必随着存在,是曰不朽。”他又说,艺术作品能否持久,“这完全取决于作品所表现的情感,在人们中是否还存在,也取决于它所要引起的情感是否还引得出来。”
在周谷城的这些谬论中,他所自我吹嘘的所谓“属历史唯物论的范围”的极为明白具体的“历史的、阶级的观点”,根本连影子也找不到,有的只是属历史唯心论的范围的极为含混抽象的反历史的、彻头彻尾资产阶级的反动观点。
概括起来说,周谷城的“真实情感”论的要点是:
第一,“真实情感”是与阶级情感相对立的,决不是阶级情感所能代替;它本身是超阶级的,用他的话来说,也就是在“人类”中可能有的。
第二,“真实情感”还是超时代的,即使时代变了,它仍然可以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而存在着。
第三,艺术必须体现这种超阶级、超时代的“真实情感”,否则就不能持久,就要“朽掉”。
所有这些都丝毫没有任何新见解,无非只是我们早已听腻了的资产阶级人性论的陈词滥调。周谷城虽然一贯以“创新”自诩,实际上放的却是一张陈腐不堪的旧唱片。
人性论和马克思主义阶级论是截然对立的。主张人性论的,站在历史唯心主义这一边,主张阶级论的,站在历史唯物主义这一边。毛泽东同志说:“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拿这个观点解释历史的就叫做历史的唯物主义,站在这个观点的反面的是历史的唯心主义。”①承认不承认自从人类社会分裂成为各个敌对的阶级以来,一切社会现象、包括文学艺术在内归根到底都受阶级斗争所制约,这是区分唯物历史观和唯心历史观的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资产阶级人性论者离开人的具体的社会关系和阶级地位去考察抽象的、“一般的”人,因而完全抽掉了人的社会性和阶级性,把人性理解为先天的、永恒不变的、人所共有的普遍本质,并且用这种共同的人性去解释历史,解释一切社会现象。他们用这种人性论的观点去观察文学艺术,就把文学艺术说成是永恒的人性的体现。照他们说来,人的情感也不是由社会生活所决定的,如果情感是“真实的”,那它们就必然出之于“赤子之心”或人类本性,而不受任何时代、任何阶级关系所制约。正是这些“真实情感”的描绘,构成了文学艺术的“永恒的主题”。衡量文学艺术的最主要的标准,也就是要看它们是否表现了人性中的永恒的、普遍的东西,是否表现了完美的人性。由此出发,资产阶级人性论者大肆鼓吹什么文艺的“全人类性”,得出了文艺在本质上是超阶级的反动结论。
现代资产阶级反动文艺理论家们为了抹煞文艺的阶级性,把资产阶级的文艺冒充为全人类的艺术,无不乞灵于人性论这一武器。他们打的旗号五花八门,然而用人性论去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论却是他们的共同特点。例如,目前在西方影响颇大的所谓“新批评派”的首领艾略特说,一个诗人必须“以完美的语言去表达某种人类永恒的冲动”,必须表现“人类感情的真实性”,“忠实地面对人类情绪中欢乐和恐怖的实际”②。属于这个流派的另一个反动诗人庞德则宣称,艺术提供的材料“涉及人性,涉及抽象的人,涉及作为一种有思想感情的动物的人,这些材料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并且是无懈可击的”③;在他看来,诗无非就是“人类情绪的方程式”或象征体,归根结柢是根源于人性的。所谓“新人道主义派”的代表者之一保尔·摩尔则认为,当人类升华到他的本性的最高峰或降低到本性的最低层时,他们都会失去彼此不同的地方,表现出“人性的共同基础”,真正的艺术家就应通过对灵魂的真诚的揭示,“让我们永远感到人类天性里的真正普遍性”。据他说,真正的古典作品所以能给予人们持久的享受,就是因为“它们触动了人类天性中普遍的东西,而不是暂时的、偶然的东西④。说来说去,他们无非是想利用普遍人性作为幌子,借此来否定阶级斗争,取消无产阶级革命文艺。
周谷城自称,他“与任何资产阶级学者的思想界限,都是划得很清楚的”。人们如果把他的说法和那些现代资产阶级人性论者的言论作一比较,就很容易看出他们之间究竟是否有什么“清楚的界限”了。他就象列宁所嘲笑过的俄国马赫主义者一样,戴上西方资产阶级用破了的旧帽子,招摇过市,而喜不自胜。
其实,在我国贩卖资产阶级人性论的并非自周谷城始。早在二、三十年代,某些反动资产阶级买办文人如梁实秋之流,就曾经推销过这种带着西方商标的私货,说什么文学是表现“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资本家和劳动者的人性并没有两样,都有喜怒哀乐的情感,“文学一概都以人性为主,绝无阶级的分别”。当时鲁迅就有力地驳斥了这个“资本家的乏走狗”的人性论观点。鲁迅指出,表现“人性”本身的文学是不可能有的,“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免掉所属的阶级性”。他还指出,所谓“喜怒哀乐”的共同情感,也只是梁实秋的虚构,因为“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拣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去种兰花,象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⑤。梁实秋的反动谬论遭到鲁迅的致命一击后便宣告破产了,但在这以后,人性论却并未销声匿迹,它还不断地以各种形式重新冒出头来,与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进行反复的交锋,然而每一次都以人性论的彻底失败告终。只要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还继续进行,资产阶级思想总是要顽强地表现自己,与无产阶级思想争夺地盘,而人性论则是资产阶级思想在文艺领域内的最主要的表现方式之一。因此,周谷城这次又出来重弹人性论的老调,向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论发动进攻,也并没有什么奇怪。这正是当前国内外阶级斗争尖锐化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反映。
目前在全世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进入新的高涨的形势下,人性论这枝破矛又被现代修正主义者拾起来作为向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进攻的武器,这就使它带有特别反动的性质。现代修正主义者公然宣称,“我们大家都是人”,“帝国主义者也是人,这些人也具有人的感情”。照他们说来,人不论属于什么阶级,都是具有共同人性和共同感情的,硬说这些东西是文艺的“全人类的主题”和“全人类的内容”。显然,现代修正主义者鼓吹人性论,为的是要否定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以达到他们反对革命和取消革命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坚持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彻底粉碎人性论,在目前有着迫切的意义。
马克思主义自从诞生以来,就一直同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人性论进行不断的斗争,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历史观是和人性论的唯心历史观完全不相容的。
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先天的、永恒不变的抽象人性是根本不存在的臆想出来的虚构,“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⑥。人是什么样,这归根结柢要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要取决于他们在生产中所结成的社会关系。因此,人性本身是社会的、历史的产物,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发展和改造的,“整个历史也无非是人类本性的不断改变而已”⑦。由于在阶级社会里,一切人都是“一定的阶级关系和利益的负担者”⑧,所以人性也就不能不带着强烈的阶级性。毛泽东同志说:“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有的。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⑨
由于在阶级社会里不存在超阶级的共同人性,因而马克思主义者也否认有什么出于抽象人性的超阶级的共同感情。“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存在决定意识,就是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客观现实决定我们的思想感情。”⑩在阶级社会里,人总是在一定的时代作为一定的阶级的一分子参加社会生活的,他的思想感情就必然带有时代的和阶级的烙印,属于不同阶级的人就有不同的以至完全相反的感情,哪里会有什么超时代、超阶级的所谓“真实情感”呢?文艺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它本身带有强烈的阶级性,它所体现的也只能是特定阶级的感情,正如高尔基所说,“文学是社会诸阶级和集团的意识形态——感情、意见、企图和希望——之形象化的表示”?。资产阶级的文艺作品只是体现资产阶级的感情,无产阶级的文艺作品只是体现无产阶级的感情。所谓体现超阶级的“全人类共同感情”的文艺作品,完全是现代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者制造出来骗人的鬼话,实际上这些“全人类的”作品所体现的只是不折不扣的反动资产阶级的感情罢了。
事实早已证明:对研究阶级社会的一切社会历史现象来说,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是普遍适用的、唯一科学的方法,而人性论则是资产阶级企图用普遍性形式来掩盖本阶级利益的一种漂亮的花招,它本质上是反科学的、根本站不住脚的。周谷城今天还在替人性论招魂,妄想用它来驳倒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徒见其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而已。
在“真实情感”的幌子下否定阶级情感
周谷城虽然大肆宣扬人性论,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鼓吹用超阶级的所谓“真实情感”去取消阶级情感,但他却提不出一个象样的论据来。在《评王子野的艺术论评》一文中,他列举了这样一些“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第一,“阶级感情四字太无一定,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仇恨?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仇恨?是小资产阶级温情主义的感情?这样含糊的名词在这里不能使用;要使用还须另加说明,倒不如不用。”这样的“理由”实在不值得一驳。周谷城喜欢卖弄形式逻辑来吓唬别人,但他自己却往往不遵守起码的逻辑。如果连这种荒唐的“理由”都可以成立的话,那末任何带有一定概括性的科学概念和名词就都将成为“含糊”而不能使用了。不仅象阶级斗争、社会制度那样的科学概念都将被周谷城判处死刑,而且岂不是连“吃饭”那样的最普通的话都说不得了么?因为他同样可以蛮横无理地说,“吃饭两字太无一定,是吃早饭?是吃午饭?是吃晚饭?这样含糊的名词在这里不能使用”!这难道不是十足的诡辩吗?
但是,在周谷城的诡辩后面是另有文章的,不过他没有明白地说出来罢了。为什么“阶级感情四字太无一定”,而“真实感情”四字就不是“太无一定”呢?(要知道我们也完全有权反问周谷城:这是资产阶级的“真实感情”呢,还是无产阶级的“真实感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阶级感情是因人属于不同阶级而异的,而“真实感情”则出于万古不变、人所共有的普遍人性。所以在周谷城看来,“真实感情”真是“太一定”了,它可以历几千年而仍然可能在“人类”中存在。对他来说,也根本不发生这里说的是什么阶级的什么样的感情的问题,因为“真实感情”本来就是不分阶级、不分敌我的混沌一片。怎么能说这样含混抽象的臆造反而比正确地反映事物本质的“阶级情感”这一科学概念更加“明白具体”呢?
第二,“斗争并不止于阶级的,还有人对自然的斗争。人对自然斗争所生的感情,不能归入阶级情感内。如农民对天灾所生之感,渔民对海浪所生之感,就不好说是阶级感情。农民渔民固有阶级可归,天灾海浪却不属任何阶级。”这个理由也是站不住脚的。周谷城在这里又玩弄了诡辩,但却仍然替他帮了倒忙。谁都知道,自然现象如天灾海浪是没有阶级性的,但是这怎能证明由自然现象引起的感情也是没有阶级性的呢?难道这里说的是天灾海浪的感情吗?当然不是,这些自然现象本身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它们只能引起人的感情。既然感情不属于自然现象而属于人,而在阶级社会里人的思想感情归根到底决定于他的阶级地位,那末凭什么说自然现象所引起的感情是没有阶级性的呢?所谓情感无非是人对于一定的客观事物是否符合于他的利益和需要所作出的一种心理反应。情感总是有对象的,总是由一定的对象引起的,“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情感是观念性的东西,是客观实践的产物。人们在社会实践活动中,对于符合他们的利益和要求的就产生肯定的情感(如爱),对于违背他们的利益和要求的就产生否定的情感(如恨),而马克思主义早已确凿地证明,在阶级社会里人们的利益和要求最后都归结为阶级利益和阶级要求,因此人们对同一个事物(哪怕是自然现象)的情感态度也不能不因所属的阶级不同而有所区别。就拿天灾来说吧,社会各阶级因天灾而产生的感情就迥然相异。对于我国前几年遭受的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为什么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精神振奋地与灾害作斗争,而帝国主义者、现代修正主义者以及国内已经被打倒的反动阶级分子却幸灾乐祸、额手称庆,乘机进行捣乱和破坏呢?这是因为,自然灾害虽然没有阶级性,但它对社会各阶级的不同的利害关系却引起不同的以至相反的感情。难道这些感情不正是阶级感情吗?依周谷城的说法,这些感情只要是“真实”的,那就统统是超阶级的。这不是有意掩饰阶级斗争的严酷的事实,又是什么呢?
第三,“真实感情范围大于阶级感情;我们讲艺术理论,当取范围较大者。若分析个人作品,则阶级感情四字范围嫌太大,还当把范围缩小些,小到与实际情况相符。”这更突出地暴露了其观点的人性论的实质,只是可惜算不上什么新发明,以前早已有过不少人曾经利用类似的“论据”来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而且要比周谷城说得“明白具体”得多。例如,有这么一个德国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兼人性论者卡尔·海因岑就曾攻击共产主义者的“局限性”,指责他们“不面向人,只面向阶级”,而说他自己则“承认‘人性’不总是以‘阶级’或‘钱包的大小’为转移的‘可能性’”。当时马克思就尖锐地驳斥了海因岑“硬要一切阶级在‘人性’这个炽热的思想面前消失”的荒谬观点,并指出海因岑认为“以不依自己意志为转移的经济条件做为存在的基础并因这些条件而彼此处于极尖锐的对抗中的各阶级,可以靠一切人们所固有的属性‘人性’而越出本身存在的现实条件”?,就必然会得出极其反动的结论。周谷城的论证方法实质上和那个海因岑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也同样要求超越马克思主义的“局限性”,把范围从“阶级”扩大到“人”,并且承认“真实情感”(其实也就是“人性”)不以“阶级”为转移的可能性。但是,问题也就在于能否把范围从“阶级”扩大到“人”。我们认为,在观察和解释阶级社会现象的时候,这样地任意扩大范围只能意味着“硬要一切阶级在‘人性’这个炽热的思想面前消失”,其结果必然是把人看作超阶级的抽象的人,这种不属于任何阶级的人,“根本不存在于现实界,而只存在于哲学冥想的渺茫太空”?。周谷城的“当取范围较大者”的观点是名副其实的人性论。
说也奇怪,力主“当取范围较大者”的周谷城,在谈到分析个人作品时,竟又嫌阶级感情的范围太大,主张把范围缩小了。扩大缩小全以他诡辩的需要为转移,真是大小由之。这也充分说明周谷城所奉行的是实用主义的市侩哲学。
那末,在分析个人作品时是否就不能应用阶级感情这个概念或不能应用阶级分析法呢?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荒唐可笑的。我们并不否认,在分析个人作品时应该适当注意到某些个人的特点(如个人的风格、艺术技巧、语言等等),但如果要想透过艺术现象抓住最本质的东西,深入到作品的思想内容,那就只能靠阶级分析。不少资产阶级学者正是片面地夸大艺术家的个人的特点,把它们说成文艺批评的唯一内容,并以此作为反对阶级分析的借口。周谷城在这里无疑地又是充当了他们的可怜的应声虫。
综观周谷城在上面所举的反对阶级情感的几点“理由”,没有一点是有说服力的,它们不是纯粹的诡辩,便是从资产阶级人性论的仓库里剽窃得来的早已发霉了的陈货。阶级情感是客观的社会存在,决不是哪一个人叫嚣几声就能取消得了的。就拿周谷城自己来说吧,他在反对阶级情感时的那种气势汹汹的“激情”,难道不也是一种“阶级情感”么?
“真实情感”论的真实目的
周谷城为了掩盖我们和他的争论的实质,企图把事情说成这样:似乎他主张艺术要表现情感,而且要表现“真实”情感,而别人则“空口反对艺术表现感情”,尤其不赞成去表现“真实”情感。因此,他抓住别人关于艺术表现情感的一些论述,就振振有词地指责别人“自相矛盾”,得意洋洋地以“胜利者”自居了。在这里,周谷城仍然是施用了他一贯采取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诡辩手法。
应该说清楚,我们同周谷城争论的问题根本不是艺术要不要表现情感,或者艺术所表现的情感要不要真实。我们批判周谷城所宣扬的主观唯心的表现主义的艺术论,因为他硬说情感是艺术的源泉,艺术家只要把自己的情感表现于物质,“使情成体”,就成为文艺作品;而马克思主义的反映论则告诉我们,只有社会生活才是艺术的唯一源泉,文艺作品只是社会生活在文学艺术家头脑中反映的产物。但是,我们从来也不认为艺术可以不表现情感。马克思主义的反映论是革命的、能动的反映论,不是单纯地要求“摹仿”自然,因此艺术家在能动地反映现实生活时必然要表现出自己的立场观点和思想感情,并影响和激起人们的思想感情。问题在于,艺术应该表现什么样的情感。周谷城认为,艺术应该表现超时代、超阶级的所谓“真实情感”,而我们则认为,艺术只能表现阶级情感,或者说,只能表现特定阶级的真实情感。
马克思主义者决不象他们的敌人所污蔑的那样轻视情感,相反,他们对情感在人们的社会历史活动中的作用是有充分估价的。列宁说过:“没有‘人的情感’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而革命就是“由千百万被最尖锐的阶级斗争所激励的人的意识、意志、热情和理想来实现的”?。世上没有任何的事业象革命那样需要人们具备这么伟大的热情和献身精神,也没有任何人象最革命的阶级——无产阶级的战士那样拥有这么强烈的革命激情,这么深沉的对人民的热爱和对敌人的憎恨。怎么能够设想,反映伟大的革命变革和塑造革命英雄形象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可以不去表现这种最伟大、最高尚、最真挚的革命情感呢?但是,马克思主义者公然申明,无产阶级文艺所表现的这种革命情感决不是什么“人类的共同感情”,而只是无产阶级处于它的历史地位而必然产生的感情。
艺术必须表现真实情感,这也是不成问题的。谁都承认,如果艺术所表现的是虚假的情感,那它就必然会使人觉得矫揉造作、苍白无力,不可能在人们内心深处引起共鸣。问题在于怎样的情感才算真实。周谷城既然断言“真实情感”是历几千年而依然在“人类”中可能有的,那末他显然认为有一个超时代、超阶级的普遍永恒的标准。这个标准除了“人性”以外不可能是别的。我们则认为,周谷城用人性论去解释真实情感是完全错误的,要评判真实情感还得求助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列宁在回答“我们应该按哪些标志来判断真实的个人的真实‘思想和感情’呢?”这个问题时说,这样的标志只能有一个,就是“个人的社会活动,即社会事实”,而“唯物主义的社会学者把人与人间一定的社会关系当做自己研究的对象,从而也就是研究真实的个人,因为这些关系是由个人的活动组成的。”?这意思也就是说,必须从人的社会关系、阶级关系去考察个人的真实感情,舍此以外就别无其他的标准。从这个观点去看,那末不同的阶级就必然会有不同的真实情感,这种情感是特定的阶级在特定的社会关系中所必然具有的,因此对它来说就是“真实的”。每个阶级总是希望在文艺中看到自己,也总是要求文艺去表现本阶级的真实的情感。这样就使艺术成为阶级的艺术,成为替阶级斗争服务的工具。
周谷城否认“真实情感”的阶级性,这就清楚地暴露出他心目中的“真实情感”绝对不是无产阶级的真实情感,而是资产阶级的以至封建阶级的真实情感。无产阶级从来不怕承认自己的情感的阶级性,只有剥削阶级才害怕人们认清自己的真面目,因而要用超阶级的、“全人类的”外衣把自己伪装起来。
周谷城所贩卖的这一套“真实情感”论,对于艺术创作实践是极其有害的。根据他的看法,既然艺术不管体现什么情感,只要“真实”就行,就可以“不朽”,那末体现剥削阶级的反动的“真实情感”的作品就能合法地泛滥,而且被推崇为“不朽之作”了。事实上,所谓艺术表现超阶级的“真实情感”云云,只不过是公开地宣扬剥削阶级的反动情感的掩饰。近来大家进行了批判的两部非常有害的电影《北国江南》和《早春二月》,就是明显的例证,那里有靠哭泣来感人的瞎眼“共产党员”,有“良心”发现的投机倒把分子,有以“救世主”面目出现的人道主义者,这些人物所体现的“真实情感”真是够丰富了。但是,这是些什么样的“真实情感”呢?难道不是彻头彻尾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的反动情感吗?因此,如果听信了周谷城的谬论,那就会把我们的文艺引导到反社会主义的方向去,成为表现资产阶级反动思想情感的工具,从而为社会主义向资本主义“和平演变”服务。这当然是人民所绝对不能容许的。
周谷城鼓吹“真实情感”论,还不仅是一般地宣扬资产阶级人性论的文艺思想,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而且是另有用意的。在“真实情感”论背后隐藏着什么呢?“真实情感”论的锋芒又是针对谁的呢?他自己虽然百般掩饰,但仍然在有的地方露出了马脚。他在谈到艺术作品有无持久性完全取决于是否体现了“真实情感”时这样说:“我们今日的作品有与观众见面一两次或根本没见面就沉寂下去了的;也有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与观众见过面,今日还与观众见面的,其道理全在此。”原来,周谷城的“真实情感”论的妙用就在攻击“我们今日的作品”,吹捧几十年前、几百年前的作品!拆穿了说,在周谷城看来,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文学艺术都没有体现“真实情感”,因此很快就会“朽掉”,甚至与观众“根本没见面”就会“朽掉”。这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周谷城的一个追随者则从另一方面进一步发挥了这种谬论,攻击我们的社会主义文学艺术所塑造的英雄人物违反“普通常见的、平凡的人之常情”,使人难以相信这是“真实的活人”。总之,他们恨不得把我们的社会主义文学艺术打入十八层地狱,把它说得一钱不值,以便为所谓体现了“真实情感”的资产阶级文艺开辟市场。
实际上,周谷城的这种论调对我们来说也并不生疏。我国的新生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在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指引下成长以来,一向就在帝国主义者、修正主义者以及资产阶级反动文人的诽谤和咒骂声中发展壮大。什么“没有感情的冷冰冰的政治说教”呀,“枯燥的教条主义”呀,“缺少人情味”呀,诸如此类的帽子难道还少吗?这也并不奇怪,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对这些先生们来说本来就是格格不入的。在剥削者的眼里,无产阶级只是“不懂得感情的”、“粗野的”群氓,无产阶级的革命感情都是违反“人之常情”的“矫情”。这些灵魂卑污的精神上的侏儒,又怎能理解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所表现的无产阶级革命英雄人物的伟大情操呢?被这些人反对,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它至少说明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正走着为无产阶级服务的正确的大道。周谷城竟然和这些人唱一个调子,加入这个反对社会主义文艺的合唱队,这难道是什么光采的事吗?
周谷城所宣扬的“真实情感”论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这已经是够清楚的了。“超阶级”的词句不过是骗人的外衣而已,鼓吹资产阶级情感,排斥无产阶级情感,把表现资产阶级情感作为标准来攻击我国社会主义文艺,这才是包藏在这件外衣下的真实目的。周谷城的人性论的文艺观的虚伪性和反动性就在这里。
①《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一四九一页。
②艾略特:《论威廉·布莱克》。
③庞德:《严肃的艺术家》。
④保尔·摩尔:《绝对的魔鬼》。
⑤鲁迅:《“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鲁迅全集》第四卷,第一六四页。
⑥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五卷,第五页。
⑦《哲学的贫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第一七四页。
⑧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五页。
⑨⑩、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高尔基:《‘俄国文学史’序言》。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道德化的批评和批评化的道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第三四四页。
?《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第九四六页。
?《列宁全集》第二○卷,第二二五页。
?《列宁全集》第三一卷,第七七页。
?参阅《列宁全集》第一卷,第三八三、三八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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