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02-25第6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第6版()
专栏：

　　一九五一年出版工作计划大纲（节要）
（一九五一年一月五日中央人民政府出版总署署务会议通过呈核
一九五一年二月十四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修正批准施行）
一 总则
１ 一九五一年出版工作，首先应遵照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改进和发展全国出版事业的指示”，切实执行第一届全国出版会议的五项决议。主要的是继续贯彻出版、发行、印刷企业的分工专业化，调整公私关系，消除全国出版事业上的无组织无计划现象，加强有组织的领导，走向逐步计划化。在这一过程中，一九五一年应成为具有决定性的一年。
２ 一切出版、发行工作应以扩大爱国主义、国际主义的、反帝、反侵略的宣传教育为中心政治任务。在目前，尤应加强反对美国侵略、保卫世界和平的宣传，并与国家的国防经济建设的实际需要相结合。
３ 为了配合干部教育和工农兵教育的迫切需要，应大力供应初级的和中级的文化政治课本和读物，大量供应人民教育馆用的通俗读物，并广泛展开读书运动。
４ 本年度出版、发行、印刷企业，一般地应就一九五○年已获得的成就为基础，加以稳定和巩固，并进行有计划有步骤的兴革，以求加强效率，节省浪费。在西北、西南及偏远地区应有重点地加以发展，以逐渐扭转文化出版事业过分集中沿海大城市的偏向。
二 出版事业目标
甲 出版
５ 做到全年出版新书较一九五○年增加百分之五十，印行册数增加百分之一百。一般图书、课本和期刊，全年出版以五亿三千万册为总目标。
６ 完成《毛泽东选集》的出版工作，印行大量的普及本、精装本和单行本。
７ 有计划地编刊中国历史地理著作、中国近代科学著作、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和“五四”以来文学作品。编印注释本的《鲁迅全集》。
８ 出版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重要著作的译本，编刊马列主义的各种通俗解释本和政治学习用书。
９ 大量出版宣传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反帝、反侵略的通俗读物、时事手册、各种画片、画册、连环图书和画报。
１０ 组织全国翻译人材，有计划地翻译世界学术名著。
１１ 人民出版社逐渐发展为专业的国营政治出版社，做到与各地方人民出版社共同供应全国政治时事读物的最大部分。
１２、人民教育出版社开始重编中小学课本，并于本年内建立全国中小学课本由国家统一供应的基础。
１３ 巩固并发展已有的公营出版社，特别是工人出版社和青年出版社。建立公营的或公私合营的文学出版社、美术出版社。有重点的建立和发展地方人民出版社，并开始筹建民族语文出版社。
乙 发行
１４ 大量地、普遍地、有计划地发行《毛泽东选集》，对于一部分无力购买的机关干部，由国家出版机关酌量予以书价补贴。
１５ 改善中小学课本的发行工作，使全国学生普遍地及时地获得所需要的课本。
１６ 实现全国新华书店的统一领导和统一管理，使它成为全国公私营出版书刊的主要发行机关，结合公私合营的中国图书发行公司和全国中小发行机构（并联合邮政局系统、合作社系统等），构成全国书刊发行网。
１７ 在农村、工厂、部队、机关、学校中，特别是在偏远地区，逐渐建立各种形式的发行站，组织读者，推进读书运动。（下略）

第6版()
专栏：

　　为完成今年出版任务而奋斗
　　编者
一九五一年的出版工作计划大纲，业经出版总署制订、政务院文教委员会修正批准施行。这个计划大纲规定了今年全国出版工作的总方针，也规定了出版、发行、印刷工作的具体方针。全国出版工作者，应一致为完成这个计划大纲中所规定的任务而奋斗。全国出版工作者，应根据这个计划大纲的精神，按照自己的专业方向，制定或修正自己的工作计划。
工作大纲中首先指出，今年是实现全国出版事业专业分工，克服无组织无计划现象具有决定性的一年。解放以前的中国出版界，是没有组织、没有计划、没有领导的。大家各自为政，进行盲目的竞争。国民党反动统治者，只会对有利于人民的出版事业极尽其摧残压迫之能事。解放以后，特别是去年九月第一届全国出版会议以后，这种情况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全国出版会议以后，公营出版机构首先进行了专业分工，全国最大的公营出版企业新华书店已经按照出版、发行、印刷三个方面进行了分工。分工以后，新华书店已不再从事出版与印刷的经营，而把它的出版部分划分出来扩充成以出版政治与理论书籍为主要任务的人民出版社；把它的印刷部分划分出来，建立了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公私合营的两个教科书出版机构华北联合出版社与上海联合出版社，也在同时改组扩展为人民教育出版社。文学出版社与美术出版社，也在积极筹备中。三联、中华、商务、开明、联营等五个全国最大的公私合营与私营出版机构，在经过两个月的酝酿研究之后，也各自把发行部分划分出来，合组成公私合营的中国图书发行公司，并且各自将出版部分进行了专业分工。其他如青年出版社与工人出版社也都按照着它们的专业方向发展。在这个基础之上，经过一九五一年的努力，加强有组织的领导，全国出版事业一定能逐步走向计划化，逐步消灭无组织的现象。
计划大纲中，对于出版与发行工作从方针上与具体任务上都作了规定。在方针上，规定“一切出版、发行工作应以扩大爱国主义、国际主义的，反帝、反侵略的宣传教育为中心政治任务。在目前，尤应加强反对美国侵略、保卫世界和平的宣传，并与国家的国防经济建设的实际需要相结合。”在第一届全国出版会议上，朱德总司令曾指示我们：“出版是教育群众，组织和推动工作的一个重要武器。”我们必须善于掌握这个武器，为实现当前的政治任务而奋斗。
为实现这个方针，计划大纲中规定大量出版宣传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反帝反侵略的通俗读物、时事手册、各种图片、画册、连环图画和画报。这一类的读物，过去虽然出版了一些，但是无论在数量与质量上都是不够的。特别是按照特定对象有计划编印的出版物就更少。我们的通俗读物与时事读物，大都是一般性的，适合于城市一般读者及干部的较多，适合于文化水平低的工人与农民的很少见到。目前出版的有关抗美援朝、爱国主义的丛书与单册，大都是中级水平的，真正适合工农阅读的也很少。如何提高这类出版物的数量与质量，按照读者对象来实行专业分工，是目前出版界的一个严重的课题。
为加强爱国主义的宣传教育，计划大纲中规定有计划地编刊我国历史地理著作、我国近代科学著作、我国古典文学作品和五四以来的文学作品。这些著作的编刊，将增加我们对伟大祖国的认识，足以提高民族的自尊心与自信心。这些著作的编刊，将使我们更加认识我们民族的创造精神，足以激发我们的建设热忱。我国历史资料、古典文学作品与“五四”以来文学作品的编选，从去年已经开始了，不久将陆续出版。我国地理资料与我国近代科学著作的编刊，尚待作具体的计划与组织。
为了提高我们的理论水平与政治水平，必须加强马列主义与毛泽东思想的宣传教育。《毛泽东选集》的出版，将是中国出版界划时代的大事。这套伟大文集出版以后，将在中国造成一个理论学习的新高潮：将要大大提高我们的理论认识，将会大大推动我们的各项建设任务的实现。当然，为了加强马列主义的宣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著作的出版，马列主义各种通俗解释本与政治学习用书的继续编刊，也是绝对必要的。
在新中国的文化建设与经济建设中，迫切需要学术名著与科学名著的翻译。这种工作，过去翻译界虽曾做过一些，但那是在无组织无计划的情况下，在政治条件或物质条件异常困难的情况下进行的，因而不只在质量与数量方面都很不够，而且有一些重复浪费的现象。计划大纲中提出组织全国翻译人材，有计划地来做这项工作是很必要的。为了实现这个任务及克服目前翻译界存在着的重复浪费现象，今年将召开一个全国翻译工作会议，研究方案，分配力量。这在我国翻译工作上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目前采用的中小学课本，在内容与供应上都有一些问题，计划大纲中责成人民教育出版社在本年内着手重编，并建立全国统一供应的基础，这在教育建设上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
发行工作必须配合出版工作，将有益于读者的和读者所迫切需要的出版物有计划地、及时地推行到读者中去。为此，计划大纲中指出新华书店必须与中国图书发行公司和全国的中小发行机构，构成全国的发行网；为此，计划大纲中指出在农村、工厂、部队、机关、学校中逐渐建立各种形式的发行站，组织读者，推进读书运动；为此，计划大纲中指出改善中小学课本的发行工作，使全国学生普遍地及时地获得所需要的课本。为了组织和推动干部学习，照顾供给制干部及有组织的工农兵读者，出版总署并拨出一部分经费，由新华书店定印《毛泽东选集》七七、四二○部和大批通俗读物。这些工作是需要全国的发行工作者努力做好的。
这个出版工作计划大纲，给全国的出版工作者规划了一个发展的道路。全国的出版工作者，为完成我们的光荣的政治任务而奋斗吧！

第6版()
专栏：

　　介绍两本苏联军事书
　　长冬
《论苏联军事科学》恩·弗·普霍夫斯基少将著葆和甫译作家书屋一九五○年十二月初版 四二开本 基价二元九角
《红军—解放者的军队》 费多谢也夫著 邹文奎译 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一年一月初版 三二开本 定价二○○元
二月二十三日是苏联红军节。当此世界和平民主阵营力量日益强大的时候，认识苏联红军的威力，能够给我们更多的信心；学习苏联建军的经验，更能够帮助我们的国防建设。上面两本是最近翻译出版的书，都值得推荐，特别是《论苏联军事科学》，写得非常精练深刻。这两本书内容各有重点，这里来分别作一介绍。
先介绍《论苏联军事科学》，原书名为《论苏维埃军事科学比较资产阶级军事科学的优越性》。全书只二万三千字，却做到给专门读者读不嫌浅，给一般读者读不嫌深的地步。大体可分作三段，由文首至十六页是讨论苏联军事科学的本质的，一七页至四五页揭露资产阶级军事学的软弱无力，四六页至结束讨论军事科学与军事艺术的正确的关系。
作者对苏联军事科学本质所下的两个最基本的判断，恰符合毛主席《实践论》中所指示的两个基本点，这就是：一、军事科学是由实践跟经验来考验、发展的；二、军事科学是有阶级性的、党性的。关于第一点，本书仅作了最一般的阐释：“要想正确地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军事科学的本质，这就首先要弄清楚广大人民群众在战争中的作用问题，并且根据他们的这种作用而建立军事艺术。”（书八页）作者主要是详细说明了军事科学的阶级性：“战争这种社会现象，是阶级社会所固有的东西”，战争是用暴力手段进行的政治。因此，“任何一种军事理论都是阶级理论”，军事科学的威力程度，“是以武装部队为那一个阶级的利益服务而定的”。（书七页）
然后作者分析现代的战争是由各国人民进行的，所以，“若想正确地了解现代军事科学的本质，这就是先要了解广大人民群众在现代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了解人民自己的利益在这种战争中的意义”（书七页）。“真正的军事科学不能不估计到人民对战争目的所抱态度、不能不估计到人民为了达成胜利愿意供献全部精力和整个生命之重要意义”。
作者指出资产阶级无法接受这种军事科学的基本规律，因为帝国主义所准备进行的战争是非正义的、侵略的、不符合人民利益的。于是，它们“就制订尽量少依靠于人民群众的进行战争的形式与方法。资产阶级军事理论的这种与现代军事科学原则本身相矛盾的趋向，在对强敌作战上是不能获得成功的，因为这种形式与方法，很少甚或根本不符合于机器时代战争的条件与性质的。”（书九页）自然，不能说资产阶级军事理论不能制定使用现代器材威力的武装斗争形式与方法，但是根据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经验，“证明了资产阶级的军事科学，不能相当充分地去利用那些现代生产力与军事技术发展的水平所创造出来的军事上及经济上的力量……。武装部队战斗能力如何，武装部队是否善于尽量利用现代斗争武器及工具的全部威力，以及武装部队所倚靠的后方是否巩固，这在现在尤其甚于任何时期，是要以该国的社会制度，要以战争目的是否符合人民利益而定。”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内在的社会及经济的矛盾，使它不能充分利用军事及经济力量，这，“只要还存在着资产阶级制度，就是不能消灭的。现代帝国主义国家，首先是美国，其腐朽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之反动的帝国主义的本质，使他们的军事理论剥掉科学上的根据，使这种理论不能符合于机器时代战争的素质与性质。”（书十一页）
于是作者指出：“苏维埃的军事科学，在其本质上既是党性的，也就成了进步的军事科学，这因为它是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的利益，为最进步的社会制度的利益而服务的。……苏维埃的军事科学，在最正义的战争中——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对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战争中，制定着并确定着制胜的途径。”（书十三页）“斯大林同志基于马列主义创建了苏维埃的军事科学，这种军事科学的出发点，不仅必须研究现代进行战争、战役与会战之方法与工具，而且也要基于正确地了解经济及精神的潜力，基于彻底利用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力量，苏维埃人民精神上政治上的统一性，以及对于战胜帝国主义侵略者之不屈不挠的意志。”（书十五页）“……苏维埃的军事科学是唯一出发于正确了解现代战争中的不仅军事的而且是经济与精神的潜力之作用与意识的、出发于正确了解那些决定战争发展与结局的物质与精神因素之本质的军事科学。”（书十六页）这就是说，苏维埃军事科学，无产阶级军事科学，人民民主国家的军事科学，是唯一能够立足于那解放了的人民的伟大充沛力量之上的军事科学，这种军事科学，是无敌于天下的。
作者揭露资产阶级军事理论的实质，其一是唯统帅论的唯心主义，其二是唯武器论的机械主义。帝国主义者想逃避开人民对于非正义战争的厌恶和反抗，就企图去寻求一种永恒不变的制胜“科学”，这种“科学”既不能从战争的正确规律中去找，就只好在作战形式上去盲目追求，这就是克劳塞维茨的“统帅天才论”，史里芬的“堪尼战术论”（即以侧翼机动包围敌人的战术），杜黑的“空军制胜论”，德日意法西斯的“闪电”战术，以及美帝国主义的“原子战争”呓语。作者尖锐地嘲笑了这些脱离开了政治问题的军事思想的荒谬与无力。作者也指出：虽然历史的教训使资产阶级军事理论家懂得经济和精神力量的重要性，但他们不能从社会制度上来分析，更不能加以解决，因此只能在工业技术组织及欺骗性的“士气”理论上去探讨，而这是不能改变资产阶级军事科学的根本劣势的。作者又引了列宁的话，来嘲笑资产阶级如何不能运用本身的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只要问题一涉及资本家及地主的私有财产，那他们就忘却一切自己曾经说过的关于热爱祖国及独立的话了。”（书三○页）
军事科学和军事艺术是不同的。资产阶级认为军事科学不过是军事行动的形式与方法，简单地说，就是怎样打仗，这其实是军事艺术而不是军事科学。斯大林指出，军事科学还应包括国家的经济及精神力量的问题。因此，要认识军事科学，不仅要知道判断直接作战中的敌我情况，从而决定直接军事行动的形式与方法，而且还必须知道和估计到本国和敌国的经济和精神力量。苏维埃军事艺术，立足于这种军事科学之上，因此就能够正确地争取使用本国经济的和精神的力量，选择适合于发挥这种经济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直接军事行动中的形式和方法，并且能够明确地利用敌人的经济的和精神的弱点。所有这些，都是资产阶级无法做到，而且也不可能做到的。
其次，介绍《红军——解放者的军队》。本书主要在说明红军的正义性。全书三万五千字，由首页至二六页分析红军的伟大力量及其来源，二七至四二页说明红军的历史发展，四二至四九页指出红军是苏联各族人民的平等和团结的军队，四九至五八页分析红军的精神特质，五九页以下说明红军如何吸收苏联历史上的优秀军事传统。
作者首先正确地强调苏联人民的爱国主义是造成红军历史意义的胜利的主要原因：“毫无愧色的完成了自己的爱国天职的苏联人民和他们的红军，在战胜法西斯德国及其同盟者当中，起了决定的作用。”（书三页）作者又引了斯大林的下面一段话来说明这点：“我们为了祖国的自由与独立所作的巨大牺牲，我国人民在战争过程中所遭受的无可估量的穷困与痛苦，后方与前线奉献给祖国的紧张工作，并没有落空，而是因之博得对敌人的完全胜利。”（书二页）
苏联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对于保证世界持久和平，是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的。在刚刚战胜希特勒德国之日，斯大林就明确地预示了这一点：“从现在起，我们能够认为我国已解除了西方德国侵略与东方日本侵略的威胁了。全世界各国长久期待的和平已经到来了。”（书三页）“此后，各民族自由与各民族间和平的伟大旗帜，将飘扬于欧洲的上空。”（书二页）
本书分析了希特勒如何攫取了几乎整个欧洲所有的生产力、财富和战略原料，如何利用几乎整个欧洲的人力以及其本国的久经训练的数百万法西斯军队，倾巢向苏维埃国家进攻。然而敌人完全失败了，这个在帝国主义历史中所可能集聚起来的最大的力量，是彻底被打垮了。人们看到，今天的帝国主义者，要想在残破的资本主义的欧洲集聚即使规模要小得多的力量，也是不可能了。
希特勒德国的失败，是意味着帝国主义军事理论的根本失败，因为这证明了：在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不是那些附属的突然的不意袭击之类的因素，而是经常起作用的因素：后方的巩固，军队的士气，师的数量和质量，军队的装备，指挥人员的组织能力。”（书八页）在这方面，苏联军事的优势，是资本主义国家所无法比较的。作者简括地说明了这种优势的由来：“红军的战胜一切的力量，在最近十年以来的我国发展史中，是有其最深刻的基础的。红军的强大，乃是我国新制度——苏维埃制度诞生的结果。红军是世界上最先进、最进步和最巩固的国家——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的军队。”（书二七页）
作者强调了红军是人民的军队，红军的勇敢和智慧是广大人民的勇敢和智慧的结晶，好像一个强壮勇武的人，他的力量是全部生理的、精神的力量充分运用的结果。“人民和红军的一致和团结，乃是伟大的、不可被克服的力量。为一个目标所鼓舞、被一个意志所指导的苏维埃人民和红军，乃是不可被战胜的。”（书三四页）强调广大人民对红军的支援，强调前线和后方、正规军与游击队的一致的努力，强调军事战线的胜利依靠经济战线的胜利，强调红军能从广大人民群众中培养出无数天才的将领和勇敢的战士，这是苏联军事科学的伟大的重要原因。相反，帝国主义的军队，只是少数阴谋家欺骗性活动的结果，它好像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只能依赖部分器官进行活动。
这两本书都没有接触到进行战争的具体问题，读者要深入研究红军的战略战术思想，可以阅读以前出版的一些书：于洪译、时代出版社一九五○年一月出版的《苏联的军事科学》和王子野译、新华书店出版的《运动战的战术原则》，都是分析实战经验的。关于苏联建军史的，东北新华书店出版的《苏军简史》一书，颇为详明深刻。伏罗希洛夫有几篇重要文章应该一读：他的《斯大林与红军建设》一文编入光华出版社出版的《向斯大林学习》一书中，《伟大卫国战争的天才统帅》一文编入新华书店出版的《庆祝斯大林七十寿辰文集》一书中。斯大林的《论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更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最主要的读物。

第6版()
专栏：报纸动态

　　报纸动态
山东全省通讯工作会议
山东大众日报和农村大众报一月二十日至二十六日召开了第一次全省通讯工作会议，二月九日，大众日报发表了会议经过，以及“大众日报和农村大众报一九五一年群众工作方案”和社论“大力开展工农通讯员运动与读报组工作”。在“一九五一年群众工作方案”中，对于开展工农通讯员运动、读者来信工作、读报组工作、农村黑板报工作、通讯员的组织领导问题和大众日报和农村大众报的分工问题，都有了一些规定。
大众日报在报道中指出，会议的主要收获之一是“较明确的认识了报纸的群众工作，特别是工农通讯工作的重要政治意义”。工农通讯员的代表在会议中的典型报告也起了应有的启发作用。
报纸应该为宣传员服务
辽东大众报接到了宣传员和读者提出的许多有关世界形势的问题，二月十三日该报发表了对五个为群众所关心的时事问题的答复。
辽东大众报这一次对问题的答复并不都是说得很恰当的，应该加以注意。但在报纸上解答宣传员的问题是完全必要的。报纸应该用各种方法为宣传员服务。党的报纸尤其有直接的责任。
汉口大刚报二月十七日刊出了每周一期的宣传员专刊第一期，包括《怎样宣传劳模大会的精神》，《最近宣传些什么？》两篇论文，和《宣传员介绍》、《小经验》、《大众常识》等专栏。
关于读写指导
上海文汇报二月十八日创刊了专刊《写作与阅读》，第一期中发表了一篇“阅读资料”，一篇文学“史话”和一篇“习作展览”。
进行阅读和写作的指导是一件有意义的工作，尤其是关于语法文法的一些基本训练在目前有其迫切的需要。文汇报的“阅读与写作”专刊，从“征稿启事”和编者的“各方联系”中的说明看，似乎准备以文学作品的阅读和文艺写作的训练为主要内容，不过也提到要进行“文法修辞作法等规律的探讨”和“有关语文及文艺的其他现实问题的商讨”等，如果能对这些方面作一些较大的努力，这个专刊将有更为实际的意义。
对公文旅行的批评
衡阳铁路管理局的严重的公文旅行现象引起了衡阳《铁路工人》报的严正的批评。二月十三日该报以工人生活栏几及全版的地位刊载了三篇对公文旅行现象的批评和两幅针对公文旅行现象的漫画，表现了应该有的批评的力量。
最值得注意的是因公文旅行而阻碍了工人合理化建议的现象。该报以“公文旅行又住店，合理化建议怎样搞得起来？”的标题发表了读者提出的控诉，指出去年九月桂林机务段工人创造一具缩管机模子，去年九月呈报，十二月才转到衡阳，前后近半年尚无下落。柳州分局电务科请求对改进九五式有线电报机的电务员黄山节给予奖励的公文，在某一个处审核了四个星期，几经查问之后，却“不知夹到那里去了”，最后找出来交给另一处，又发现审核的结果只是两个不同的“签注意见”。并无结果。
对于工人的合理化建议采取这种粗暴的官僚主义态度是不能容忍的，《铁路工人》报完全有理由对此种现象加以揭发，并且应该继续为批评的有效性而斗争。

第6版()
专栏：

　　论工农通讯员（续完）
　　加里宁
三、论农村通讯员的任务
同志们，向农民的通讯员说一些什么，给他们一些什么建议是很困难的，因为我觉得农民的通讯员的工作是特别困难的。问题在于什么人写什么东西。我觉得写跳舞晚会、外交接见、大会，要比写一件普通农村事件或在农村中发生的简单的新现象要容易得多。
无论是外交接见或是农村事件的描写都是困难的，但是我觉得后者比外交接见还要困难些。这里有一定的形式而且描写的本身也简单些：某人在什么时候说了些什么什么……描写农村的事件要困难得多。应当使它读起来是有趣味的，不是干燥无味的，而是一针见血的。应当使得读过它的人，不只是走马看花地把通讯溜了一下，……而是为它的生动的内容所吸引。
通讯员自己应当把他要写的东西想透彻。我曾经试着写过（我自己也写过不少的通讯），在你写得简单——没有感情——的地方，写出来就很坏。难哩。只有强迫自己。因此当你写通讯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它将是干巴巴的。谁读了它谁就马上会觉得它干巴巴，这是一个特点。里面好像有许多句子，写得也不坏，但是读者仍旧只是溜过去了。为了把它写好，通讯员自己应当为他想写作的欲望所激动，但是当然不是每一回都可以作到这样。因此只有严重地吸引了通讯员的那些事件才能写。
这是第一。
我只谈一谈我自己关于写通讯时所遇到的困难的意见。第二，别人会感觉到，乍一看起来……到了农村，马上写出房屋、人物及所有现象，好像是很简单的。而当你一开始时，就会发现这是多么困难。不可能用三言两语把一个人的面貌表达出来。这里需要有丰富的感情。但也需要丰富的知识。作一个通讯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这样，拿起来——就像流水似地写出来了。这是办不到的，应当学习很多东西。每一篇通讯，尤其是长篇通讯，必须在里面看得到生活，然而生活是要到人间去看的。因此如果我写森林、树木、家庭用具，如果所有这些都写进去的话，你在这里面放进一个人，而且使他也参加了活动，使他想着，作着，感觉着，充满着感情（我不是说个人的感情，而是共同的感情）。怎样把人物写进通讯里面去，这是一个最难的问题。当我写通讯时，我感觉到，最困难的是把人物写进去。第一要了解他，第二至少要用两三句话来描写他。当我们读普式庚和屠格涅夫的作品的时候，我们觉得这是多么容易呵！拿起来就写出来了。但是当你自己来写的时候，就会发现，用十句话来使读者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该多么困难。但是当你写起来，如果你不描写他的话，那么他的动作也成为不可能的了。你应当用两三句话这样来写，使读者能捉摸你所写的人物，和这个人在作什么。当你这样作的时候，那么你就会发现，这大概不是件容易的事了。然而写通讯要求作许多事情，受许多训练。这个职业——是最难的职业之一。对任何专家也不要求这样的技巧如同对一个通讯员所要求的一样。我说，照我所感觉的，第一向通讯员要求什么——就是使他善于感受他所写的那些农民的感情。
例如，如果通讯员要写农民的要求，那么就要使得它——这一要求，吸引住他。如果他写什么事件，他必须对这些事件有亲切的感受。这已经成为未来成绩的一部分。如果它感觉到，他自己亲切地关心这些事件，这也将表现在通讯里面。
这个问题的第二方面是通讯员应当知道他所写的对象。写不熟悉的事情，是很困难的。既没有语汇，也没有什么可说，——结果是空话连篇。而我们的读者现在要求不写空话，现在应当，如果你写农民的话，你就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要是你知道他，那么写起来也就容易了。但是最重要的和最主要的是通讯员要通晓国文。我读过的书很多，不比任何一个知识分子读得少，也读过最好的古典著作，我仍旧感到我国文不好，——于是我写起来就感觉到，语汇太少了。……国文好，有很大的作用，所以要求通讯员要很好地懂得国文。……实际上，一个通讯员应当是一个创造者，……应当有智慧，他应当把事情领会透彻，但是只有领会还是不够的，他应当多多学习，因此我想写农村生活决不是说他不要学习。
我在一开头就指出写城市官场事件是容易的，作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必要有特别的学问，但是写农村生活，就必需有特别的学问。我之所谓学问不是指你们应当上大学，你们应当学数学等等。我之所谓学问是指他（通讯员）应当善于批判地对待每一个问题，他能够从各方面分析它，他应当具备一般的常识，而不是说他应当是一位数学专家。有时候即使是数学专家，对别的事物也是正牌的外行。通讯员被要求在各方面都有学问，有知识，能够从一种不大的个别的现象概见一般的现象。例如当你来到乡村里，——在乡村里有许多事件的……那你就应当使你的作品不致于枯燥无味，就应当善于选择，一方面它是带有普遍性的事实，使得所写的事实不是特殊的事实，这样，如果你在叙述它的时候，别的农民读了就知道通讯员在这里所写的是他们那里每天在作的事情。同时这一写作看来应当是通讯员指出了这个生活中的某些新鲜事物。如果你只有从表面上来把生活加以重复的话，那么你所重复的便好像是旧的事物。显然地，人们每天都不会作什么新鲜事情，人们今天吃饭，明天还是吃饭，吃饭的程序每天都是一样的，但是实际上这个程序完全不是一样的。难道你今天吃饭和昨天一样吗？或者是明天——如同今天一样吗？当然，不是的，今天的生活——这不是昨天的生活，否则人就没有变化了，人应当是一样的，我们先是生长，然后衰老以至死亡。人在生活中没有一秒钟是静止的。因此，如果我们写生活，那么在通讯中必须不使人感觉它所指出的是旧的事物。抓住生活——这对于通讯员是最困难的事情。
应当写在生活中存在着的事情，例如，现在你走上大街并且在大街上看到了生活，就应当抓住这个生活并且把它写到纸上来。于是当你试着把它写到纸上来的时候，却不是生活，而是木头，因为你没有把它在过程中、在运动中表现出来，而好像是把它固定在一个地方上表现出来的，你写的是死体，而不是人的生活。
这就是通讯员所面对着的最困难的问题。我想，这种智慧——善于描写生活的智慧，——它是在人的天性中存在着的，不是由人创造的，当人们写作什么的时候，结果常常好像是他把生活死化了，好像是它停顿了。因此，当不能抓到生活的时候，通讯便老是乏味的东西，虽然你写得很美。…………
有时我看到一篇十行的通讯，我想，这个人在写十行的时候，自己激动过，沸腾过，在字里行间也这样感觉到，你读这篇通讯的时候也感到惊奇：“你看，这小伙子是怎样在激动着呵。”这就是通讯员的任务。我个人想，一个通讯员，当他具有神圣的智慧的时候，而且如果具有智慧的通讯员描写农民的事情时，就是在最时髦的、最华丽的客厅里也会读它的，——生活都是吸引人的，无论它是在什么地方。特殊的农民的创造是没有的。某些人说，农民需要有特殊的语言，发甜的、腻腻的。这是瞎说。农民喜欢普通的、好的、正常的国文。而正常的国文要从研究国文得来，因此，所有的通讯员应当好好地研究国文。我可以说，我自己读过很多书。我现在位居国家最高职位，如果有人问我，我缺少什么，我将说，我的国文太不行了，我总是觉得我懂得国文太少了。所以每个通讯员的任务——是研究国文。许多人想，当他研究国文的时候，他将丢掉农民的语言。这是不对的。农民说俄国话也像其他人一样。相反地，谁的国文不太好，谁就不会说农民的话。
请读一读最优秀的俄国古典著作罢。例如普式庚，好像这位作家是为“上层社会”写作的。或者是——屠格涅夫。请读一读他的《猎人日记》或他的任何一本小说罢。你会发现，他的语言是多么简单，并且多么好懂；你把这样的小说读给纯朴的农村老太婆听，她将很好地懂得它。因此不应当虚伪地对待农民。当农民感到你虚伪地对待他的时候，那么你已经断送自己。当一个人故意地把语言简单化，说：你看，在我面前的听众的觉悟是不高的，那么他就已经把自己断送了一半。相反地，当你讲话的时候，你知道听众并不比自己更笨一些，那么所讲的对任何人都全是好懂的，并且可以看出，你同他们谈话是与常识、文化、精神相等的人在说话一样，以致使农民感觉到与他谈话如同与一个同等的人谈话一样。如果农民一感觉到话中有假，那么这样的通讯在任何情况下农民也不会读它。
这就是我所认为最主要的事情。我故意地重复了许多次但是我是故意这样作的。以便着重说明最主要的在于通讯员必须是一个善于感受他们要写的那些不良现象的人。我自己发现，如果你在说话的时候，自己也激动了，而且如果你所讲的事件也吸引了你自己的话，那么即使你的听众很多，而你又讲得不好，但是听众仍旧会特别注意地来听你。而有时候，你讲话像一部留声机一样，但是听众会唉声叹气、打喷嚏等等。如果听众的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读者在通讯中也将会发现虚伪。读者是最严格的评价者，因此谁拿起笔来写作，就应当知道：他有没有写作的愿望？第二，他应当知道他所写的对象。我们还不知道，他把感情放进去了没有。这种智慧是在我们依赖以外的。如果他硬挤出一篇通讯来，而且如果读者发现它是不确实的话，那么他将失去自己的威信。……
（原载《贫农报》第一七三四期、一九二四年二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