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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05-10第3版面所有文章内容

铁托

第3版()
专栏:

  铁托
波列威作 高亚天译

深深的山中,有一条道路,起自幽美非凡的亚得里亚海岸,直通往门的内哥罗的心脏——彻丁耶,道路旋绕了差不多二十个眩人眼目的回转,把幽美的一片天蓝色的海水丢在了远远的下边,上升到几乎只有山鹰才能飞到的高空。我就在这个深山中看到了一个不容易忘却的景象。在一个深谷的上空,忧郁地高悬着一块洁净平滑的峻岩,悬岩里在云层中,从数公里之外就看得见在这块岩石有两个巨大的男人画像。画像是用一种黑色东西——可能是牧人的火把的熏烟画成的。不知名的画家,不太信赖自己绘画的技术,便在画像的下面用塞尔维文题上了名字,一个像的下边题的是斯大林,而另一个像的下边题的是铁托。但,这两幅画像使我感到兴趣的并不是画像的技术好坏。画家是把像画在高悬在深谷之上的一块完全平净光滑的岩石上,离渊顶约有三十米,距渊底约有百米。事情完全揣测不透,这位不知名的勇士怎样想出的办法攀到了如此眩人耳目的高度。关于这件事我曾问了问我们的同行者,一位在军服上佩带着一个游击队的金星的南斯拉夫的下级军官,他是一位阅历丰富的人,曾在这一带地区作过战,他熟悉这里的每块石头。
“我们自己对这件事也在纳闷,想必定是:画家用绳子缚住系到下面,悬在峡谷的上空画的”。军官回答之后又接着说:“你知道事情之最令人奇怪的是什么吗?这幅画像还是在意大利人试图征服门的内哥罗的期间出现的,而当时就是在这一带地方驻扎过侵入彻丁耶的意大利师团。画像出现在夜间,对于意大利人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之所以叙述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觉得在这里边特别深刻地表示出了南斯拉夫各族人民对铁托元帅的爱戴,并且表示出了他的光荣的名字享受着全体人民的尊崇。不知名的门的内哥罗的青年冒着性命的危险,在一块悬岩上描画了两幅画像,而这两幅画像就这样永垂于高悬于深谷上空的一块岩石上面了,正表示着无尽期的人民的爱戴一样。
虽然每一个南斯拉夫人对新南斯拉夫的领袖——约西普·布罗兹·铁托元帅的生平早在战争的年月里就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当我们走访南国境内时,随时随地都遇到使人感到奇异的现象。每一居住在南斯拉夫境内的各民族的人们都把铁托认作自己的同乡。维沃丁那的农民们让我们相信他们的话,说铁托是降生在他们这块土地上的,并曾在这里侍弄过庄稼,而只是到成年的时候才到哥罗提亚的工厂去了。马其顿的牧者把铁托称为本地的山民,人民艺术家和木刻家们爱把他描绘为一个牧者,身披牧衣,手持牧鞭,伫立在羊群中间。波斯尼亚的居民们说铁托生在塞拉热窝的城郊。门的内哥罗的农民们极力地证明着,说是铁托不能生在任何另外的地方,只能是生在黑山省内,理由是:铁托乃是一只真正的山鹰。而在亚得里亚海岸的地方,在古城杜布罗夫尼克,当地的水手们及采获珊瑚为业的人们,以其所爱戴的海洋盟誓,断言铁托是生在他们的城市,并自幼便划着渔船游弋于海峡之上。……
在这些纯朴的,半神话性的描绘里,说明了这位英勇卓越的人物在新南斯拉夫境内各民族中间享有一种巨大的不可争辩的威望。在农村里人们唱着颂扬他的歌子。在山野里流行着关于他功勋的神话。但应当指出,这位真能称得起是南国人民的儿子,把自己的全部生命贡献于其祖国解放事业的战士——共产党员,天才的统帅和人民的领袖,而他则骄矜的自称为伟大的斯大林的学生的这个人,他底真实生平,的确也是辉煌灿烂与耸人听闻的,并不减于人们所传诵的关于他的一切神话。

约西普·布罗兹·铁托于一八九二年五月二十五日生于哥罗提亚的一个小农村古木罗维兹的一个农民的家里。小学卒业以后,他便到县城西萨克进入了一个职业学校,学的是铁匠的手艺。一九一○年他加入了五金工会,当他在斯洛伐克、捷克和奥地利的五金工厂当铁工的时候,都积极地参加了职工运动。那时在这个年轻的哥罗提亚工人身上便已经表现出了一个为工人阶级的事业,无限忠诚与勇敢的战士、(正如他以后所作的)职业革命家的熟练技巧。
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时,铁托正服役于奥匈联军中,当下士军官。一九一五年在俄国战线作战中他负了重伤,与全营一起被俘。他在斯维雅斯克的军医院里为养伤躺了十三个月,而以后,伤已痊愈,便以战俘的身份在斯比尔斯克和共古尔作工。这时,在经常同俄国的工人和农民们接触中,他学会了讲俄国话,他非常喜爱俄国人民。
二月革命之后,铁托从西伯利亚逃到了彼得格勒。俄国工人阶级斗争的伟大与发展使得这位从少年起就参加了本国工人运动的哥罗提亚的五金工人感到无限的钦佩。他立即卷入彼得格勒的工人中间,参加了彼得格勒一九一七年七月的示威行列。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警察当局企图逮捕铁托。为了躲避迫害,他又回到了西伯利亚。饱吸了革命的彼得格勒的空气,为共产主义的思想所鼓舞,铁托参加了鄂木斯克的布尔什维克所进行的斗争。他全力以赴地,直到他离此回国前都在参加着这个斗争。
一九二○年他回到了南斯拉夫,参加了南斯拉夫共产党。他始终是在皇家宪兵的追踪迫害中。但不论是压迫,不论是经常的逮捕恐吓都不能阻挡住铁托的积极参加工人运动。他已成长为群众的真正领袖。一九二七年铁托在哥罗提亚的京城——萨格勒布时,便成了共产党的地委书记。仅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曾遭受两次逮捕并被判处徒刑。然而就是在监禁中他也并未放下武器:他草拟宣言并指导他底未被监禁起来的同志们。
在这一时期,在南斯拉夫的工人运动中,进行着反右派与“左派”叛徒的剧烈斗争——因为这些右派与“左派”叛徒给工人阶级带来了同样的危害。铁托这时为工人运动的统一而奋斗,为革命的工人运动之政治目的具体化与明确性而奋斗。
一九二八年铁托再次被捕。法院的判决书宣布了五年监禁。在法庭上,铁托把被告者席位转变为原告人的讲坛。他藐视那些法官,面向着听众讲话。他无所畏惧地揭露着反动的王朝,竭尽全力地阐述其所奋斗的事业之正义性,他骄傲地宣称他不承认这样的法庭,对他有作用有效力的只有其共产党的决议。铁托在法庭上的一切行为及其演说,成了闻名全国的事情。他的名子在南斯拉夫工人们看来就是革命的坚定性与不屈不挠的象征。
坐狱的几年,对铁托来说,也并不是白过了的。他读了很多的书,扩大了自己政治的眼光。由于他善于找到一切机会同外界进行秘密的来往,他在继续指导与指示工人运动。于一九三四年出狱之后,铁托遵照党的决议暂时地离开了南斯拉夫。
过了两年,铁托回到了祖国,立即便埋头于党的工作。而又过了一年,便成了南斯拉夫共产党的领袖了。在他的领导下面,党便开始迅速地壮大,巩固,肃清异己分子,团结全国工人阶级中与革命的知识分子一切最先进的与最进步的力量到自己的旗帜之下。

这位卓越的革命者——共产党员底多方面的天才,表现得辉煌灿烂的全盛时代,是当其祖国最困难的年份,是当着为反动的统治集团及亲法西斯的将军们背叛与出卖了的南斯拉夫被希特勒与墨索里尼的军队占领的时候。
还是在一九四○年时,南斯拉夫的共产党人,洞察出事变的发展,便成立了秘密的军事委员会,以准备迎击法西斯掠夺者的军队。委员会是由铁托领导的。当国家被占领以后,该委员会立即开始经过地方党的组织,积极地搜集枪支、弹药,有步骤地准备着反抗掠夺者的起义。委员会是准备与希特勒匪帮作战的唯一的、实际的、有组织的力量。
南斯拉夫人反对占领者的全民斗争,经过军事委员会的周密准备,于德国人开始向苏联进攻时,便立即开始了。就是在这个时候,南斯拉夫人的游击队,便在铁托的指示下,于同一时间在许多地方,同法西斯匪徒进入了战斗。在铁托的统帅之下,游击队起初形成为人民解放游击志愿军,以后又成长为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这是一支以无比的饶勇作战而博得了全世界一切爱好自由国家的应有的尊敬的军队。
在极艰难的时期,当苏联的人民独自抵挡法西斯的优势部队之进攻的时候,铁托的军队在以自己从战斗中缴获的武器与敌人作战,赤脚露腿,而经常也要赤身裸背,但这支军队的战斗情绪是高涨的,其革命纪律是严明的,这一支军队当时牵制了比全副武装的英美两国军队合在一起所牵制的还要多的德意师团。
铁托的军队始终是一支出击的、进攻的、主动的军队。不仅善于巧妙地击溃敌人的进击,而且也善于给予敌人以经常是命中要害的回击。人民解放军的这一卓越的进攻战术,非常明显地反映着其领袖——铁托元帅底高度的指挥艺术。
当铁托的军队英勇地战斗于波斯尼亚与黑塞哥维那的山岳地带的时日里,我从一些战士、军官和将军们的口里听到很多的故事在讲述着他们的光荣的军事领袖——成了天才出众的统帅的五金工人。他们说,铁托不止一次地在那些决定其既定作战计划成败的主攻方向,亲自率领团队进行冲锋。他们讲过一个门的内哥罗老游击队员的故事,他曾在战斗中负了伤,是铁托元帅把他背下了火线。他们在讲述着当铁托的军队进行改变布署的时候,在山地里进行着巨大的迁移,这时全军的战士们都肩扛着枪支弹药和拆卸为零件的兵工厂的机床,元帅便把自己的骑马让给负伤的游击队员骑,自己步行着,讲着鼓舞战士们的话,鼓舞着疲乏的战士。而且在铁托的军队里,有着南斯拉夫这个多民族国家内各种职业各种宗教的人们——塞尔维亚人、哥罗提亚人、波斯尼亚人和马其顿人,他们忘掉了过去的仇恨,在英勇的战斗中,他们肩并肩的,如同亲兄弟一样。

约西普·布罗兹·铁托,不仅只是一个出色的统帅,而且也是一个英明的政治家,新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的创建人。作为这一联邦人民共和国底基石的是南斯拉夫各民族间的巩固友谊与团结。
还是在全国战争进行方酣的时候,解放区的最高立法机关——反法西斯人民会议便在雅兹这个小城市里开始了工作,宣布了在南斯拉夫采用联邦制度的决议。
这个在战争的火焰中诞生的临时机关,便成了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民主的国家政权的前身。这一联邦人民共和国成立已将近二年,它是真正的人民的国家,新民主主义的国家。这一共和国作的最大的国内政治事件,是宣布了居住该共和国境内的一切民族的平等,这一宣布便奠下了南斯拉夫各民族间巩固友好的基础。其最大的对外政治事件便是于一九四五年四月在莫斯科签订了苏南友好互助与战后合作条约。
一年以前,国际反动派以其惯用的挑衅的技俩企图触探一下年轻的南斯拉夫的力量。美国飞机开始连续不断地侵犯南国的边境。这些事件的主使者们,蔑视其对一切自主国家的关系上必须遵守的一切国际公法,不理南斯拉夫政府的正式抗议,对美国飞机继续盘旋于南斯拉夫领土的上空一事,丝毫不加阻止。当铁托巡视沿海地区时,曾亲自见到一次这样破坏国境线的事情,他当时便下命令给自己的空军,制止这些不速之客的这种“空中旅行”。南斯拉夫的飞行员们用武器的力量把国境破坏者们“逼下地来”,迫使他们降落在南斯拉夫的飞机场。针对这种情况,铁托在斯拉窝尼亚省城利乌布略那发表讲演时,谈到这样一些警察的话:“我们期待着新的和平,这个和平,对那些在战争期间付出了巨大牺牲的人们是有资格取得的。我们不是期待着以任何代价取得的那种和平,因为我们为它已经付出得太多了。我们将不再为了这个和平付出一文钱。理应属于我们的土地,我们一寸也不退让。我们不再付出我们的东西。”自从这一段冷静坚决的演讲之后,破坏南斯拉夫边疆的企图便停止了。

我不止一次地遇到铁托元帅,而见到他都是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下。
在战争时期我见到他是在人民解放军中,和战士与军官在一起,穿着一身普通行军用的制服。他的个儿不太高,结结实实,全身都特别紧张似的,好象天生的军人。他在自己的士兵行列前面走着,轻轻的举着手给士兵还着礼。在他那晒得黎黑的脸面上流露着直率的,非常友爱的微笑;当看到他的这种微笑时,立刻便可以明白,为什么士兵们遇到他的时候感到一种简直无法形容的热情,为什么在他的领导下面这些士兵们能够在战争中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战争结束以后我也见到了铁托。在波斯尼亚山中铺设铁路时,他站在几乎没膝深的从山路上冲洗下来的淤泥中,同年轻的志愿工人们谈着话,在这个会见之前的数小时内,铁托是在巡视各个作工的地方,在检查前边的各段,同工程师、技师和监工们谈话。他的同行者们已经疲乏得几乎站不住了,而铁托却仍在安祥地,兴趣盎然地同工人们谈着,活泼地问他们这,问他们那,和他们说着笑话。
过了几天,我在一个庄严的招待会上见到了铁托。他身着光彩夺目的元帅服,出现在贵宾与外交官员中间,威严豪迈地回答着客人们的问候。如果在波斯尼亚的山中他是工人中间的一熟练的工程师的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便好象是自其幼年时代便习惯了这种环境的一位天生的政治家。
但使我记得特别牢固的是铁托在贝尔格莱得预选大会上的演说。并不很长的演词,他不得不用去一个钟头以上的时间,因为他每讲过一句话之后,都要在不仅挤满了讲坛周围宽阔的广场,而且也拥塞了邻近的大街小巷的人山人海中间引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这样便使得铁托元帅不得不耐心地等待着掌声的平息。他站在那里,望着欢呼、鼓掌、挥舞着帽子和摇动着旗帜的人群,在微笑。而清风吹拂着这位人民爱子的棕色的头发,好象在亲切地抚摸着它。很快地我便到了铁托元帅的规模不大的郊外别墅,这是他和他的养子的住处。
铁托坐在一间简朴的办公室内,在办公桌后面脚下,蜷伏着一只大雄狗——泰哥儿,用它那炯炯的黑眼睛温顺地望着不熟悉的人们。写字台上边在纸张与报纸中间井然有条的放着一些书籍:哥罗提亚文的斯大林选集和联共党史简明教程。书中夹有一些纸片,书上用铅笔作了很多符号和标记,这都证明着这些书不是简单的读过,而且经过研究了。
以军人的姿态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元帅向我们叙述着新南斯拉夫的建设及其在经济上和文化上的建树。他津津有味地谈着他的国家内部所发生的一切。自己的人民使他异常欣喜,他特别兴奋地叙述着人民在军事上与劳动上的贡献。
同时,铁托的宽大庄严的脸孔所放射的那样一种精力、意志与温暖,他那一对炯炯闪光的碧蓝眼睛所照耀出那样一种敏锐的、活的与充满生气的智慧,在在都说明着这位人民的领袖,这位为争取和平与民主不倦的战士,在其本国,同样也在全世界,享受着一种极高的威望。
译自一九四七年十月二十九日苏联文学报

苏联民间故事:安德礼和神鹰

第3版()
专栏:

  苏联民间故事:安德礼和神鹰
在苏联,有一个村子里,住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大娘,他们过的日子很穷。老头子眼看着全家人将要饿死了。怎么办呢?老头子就派了自己的儿子安德礼,找幸福去。安德礼在路上走着,走到岔路口上了,那儿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写着字:“向右走——到狗熊那里;向左走——到神鹰那里。”安德礼想了很久,决定走左的路。第二天早上,安德礼看见一个光辉的太阳,太阳上面站住一个神鹰。
神鹰向安德礼说:“你上那里去?”
安德礼回答说:“我家里实在穷的没法过,我去找幸福去。”鹰把安德礼叫到跟前,对他说:“幸福的日子,是要斗争的。你把这一根木棒拿住,走回去吧。在路上你要碰到一只狗熊,用木棒把狗熊打死,把它肚子剖开,有一个金小盒就从那儿倒出来。你把那盒子打开,你就找到幸福日子了。”安德礼听了神鹰的话,他打死了狗熊,取出了小盒,打开一看,一只母猪和母羊就从那盒子里跳出来了。安德礼回 到家,恣的很。日子好一点了,但是离开幸福的日子,还是很远,他决定再去找幸福去。他又碰到了神鹰,那神鹰就问他道:“安德礼,你又上那里去?”安德礼就一五一十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神鹰说:好吧,给你一根木棒,你回去吧,你将要碰到一只狼。把它打死,把它肚子剖开,有一个小盒,你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安德礼把神鹰所说的话统统照着作了。他打开了小盒,一只母牛和一匹马,就从那儿跳出来了。安德礼恣的回了家。在家里住了一些日子,觉得离开幸福的日子还很远,他决定再去找幸福。他又碰到了鹰,说生活总是困难。神鹰说:“好吧,你回去吧,你将要碰到一只狐狸,你打死它。在你打死它的地方,你就找到你的幸福的生活了。”安德礼照神鹰的话作了。他就在自己的本村里,遇到一只狐狸,打死了它,看着自己的村子就认不出来了,现在的村子,修盖的是房,仓库里满盛着粮食,牛羊、鸡鸭满栏。这村子的正屋上,写着很大的四个字——集体农村。
这么样,穷的安德礼打死了狗熊皇帝、狼地主和狐狸富农,终于找到了自己幸福的生活了。
给穷的安德礼指示这条路的那个神鹰,他的名字就叫斯大林。

希腊民主军战士及其领袖马科斯将军

第3版()
专栏:

  希腊民主军战士及其领袖马科斯将军

斯梅良诺夫
安全理事会的边境调查委员会在希腊工作的时候,有几位委员希望会见马科斯将军,希腊民主军的最高总司令。美国和英国的代表断然反对这种会见——因为这不合乎他们国家的政策。然而在许多代表的坚持下,终于达到了会见的目的。这是在希腊解放区的卡斯丹诺菲特村里,美国和英国的正式代表没有参加。
在自由希腊的土地上,委员会的委员们和伴随他们来的记者们(包括英美记者)对许多事情都感到惊奇:民主军的纪律,训练和外形,而主要是兵士和军官们的那种英雄气概,不难猜想到,这一切对于某些外国记者是很不愉快的。但他们仍旧装出笑容,倾听民主军的领袖们的生活详情。有时他们甚至想取笑——但结果只落得没趣。
当记者们留在一间指定给他们的屋子里时,十五岁的游击队员阿丹纳斯·克里玛斯给他们送来了水和杯子。大家跟他聊起天来。才知道,这小家伙是马其顿人,已经打了两年仗,而使他成为游击队员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哥哥的被杀。
“谁杀死了你的哥哥?”美国女记者淑克利丝小姐问道。
十五岁的游击队员一本正经的回答:
“国王和邱吉尔。”
这答话引起了英美记者的高声的,但不很自然的大笑。
记者华尔特开始嬉弄他道:
“国王亲手杀死他吗?嗯,是的。邱吉尔大概帮忙拿蜡烛吧。”
但是孩子显得比华尔特更聪明,看得更远,他那充满威严的回答,仿佛是一记巴掌:
“国王,他的保护人和他的仆奴们都是一样的东西……我想,应负凶杀主要责任的,是那指挥的人。”
一位身材瘦长的民主军军官,走进了记者们的房间,他插口道:“国王的仆奴们在一九四五年夏天杀死了这孩子的哥哥。为什么?因为他反抗德国人。希腊当局甚至在苏军攻进柏林时,还认为这是犯罪的行为。”
军官自称是乔治斯·雅努里斯,民主军的指挥官。记者们在索伦那城听说过,保皇政府正悬重赏寻求这位军官的首级,于是请他报告一点关于他自己的历史。他卅一岁,雅典大学法科毕业。自一九三九年起开始服军役。曾在阿尔巴尼亚前线对意大利人作战时受伤,并曾两度获得嘉奖。战争结束前,加入人民解放军的队伍,但一九四五年二月二十三日,按照伐尔基斯协定,象所有其他同志们一样,他交出了武器。
“从签订伐尔基斯协定,到重新开始战争,这一年间你做什么事呢?”华尔特问道。
“我躲藏着。”雅努里斯回答,“伐尔基斯协定签字后,没有几天,英国军官就开始逮捕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了。但我是在一个德国保安营的下士被杀之后,才不得不立刻隐藏起来的。一九四四年以前,此人穿着德国军服,拿德国人的津贴,在德国人指挥下攻击我们。一九四四年九月,我亲自解除了他的武装,但放了他,我想,他,一个普通农民,会知道自己的错误,而改邪归正的。那知一九四五年三月他又出现于我当时所在的科萨纳城里。绥拉菲姆——这坏蛋的名字——身上穿了新的英国制服,而德国人给他的军职,仍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在到这里来的路上,他们要经过一个阿摩达尔村,这村子被焚烧过三次:在意大利人手下,德国人手下和英国人手下,而每次都有这位绥拉菲姆参加。
法西斯党徒后来在科萨纳的酒店里自夸道,他们烧毁阿摩达尔村,是为了复仇。这些人民的叛徒全穿着英军制服。国民近卫军从焚毁的阿摩达尔村带来了托玛斯·齐摩努里斯的头颅。凶手们曾活活挖去他的眼睛,拷打了好久。这是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的事。当时俄国人正在柏林的市街上作战,而英国人就决定在希腊开始大规模的屠杀反法西斯分子。这些屠杀的罪行,他们是借叛徒们之助而完成的。没有别的人可以挑选。还有谁能干这种事?
绥拉菲姆后来被希腊游击队判处了死刑。一九四五年八月底我不得不逃出科萨纳城,因为隐藏我的人,在街上被捕了。我得到这个消息,仅仅是在宪兵来临前的几分钟。
我跑到格拉摩斯去了。当地的农民还在抵抗德国占领军的时候就认得我。有几个我在那儿躲藏过的村子,至今还是自由的。自一九四五年九月至一九四六年三月选举前,我也住在这里,卡斯丹诺菲特村,在潘纳斯达西亚的家里。
“什么时候并且从什么手里你接到组织队伍的命令?”华尔特问道,“你,从各方面看来,是一个共产党员,而共产党员都是服从纪律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得到上级党机构的决定和同意的。”
“谁跟你说过,我是共产党员?”雅努里斯感到奇怪。“如果你问我同意不同意该党的纲领,那我将回答:是的,同意的。但问题不在于我是否共产党员,虽然做一个象共产党员那样彻底民主主义者和爱国者也不坏。现在我回答你的主要问题。我开始反抗保皇党政府是单纯为了自卫,是突然的,没有任何命令的。一天傍晚,我和两个同伴在大路上被宪兵斥候喝停了。我们被押了起来,但我们是没有武装的。怎么办呢?等候命令吗?不!我抓住了宪兵的衣领,而我的同伴们也以同样的方法对付另外两个,每人解除了一个宪兵的武装,于是我们有了两枝步枪,一枝自动枪,一枝来福枪,还有四颗手榴弹。这也就是组织游击队的开始。
“我们的队伍在最初战斗时,一半以上战士都以铲钗为武器。现在我们的军队已穿戴着和武装着一切必需品了……武装,象其它游击队一样,我们是在战斗中,从敌人手中夺来的。”
外国记者还“热情地”审问了雅努里斯很久。特别热心的是华尔特,他想使所有的人相信,民主军的领袖是从外国来的,并且是按照什么人的命令行动的,而不是保卫祖国利益的希腊爱国者。但雅努里斯毫不费力地暴露了华尔特的企图。
不久马科斯将军来了,他是一位年青的,意志力很强的,天才的希腊民主军总司令。
马科斯向记者们宣称:
“我感觉到,民主国家对于希腊人民所进行的斗争都抱着巨大的同情。我坚信我们的胜利,因为如此热情,英勇和聪明地为自己的独立而斗争的人民是无敌的。我也从苏维埃、南斯拉夫和其他爱好自由民族的光荣的过去和现在得到了这种坚信,因为它们也走过这条道路的……”

卡尔伏尼迭
“………这是在马其顿尼亚某地,蛮荒的山岭。绿色和赤色的岩石在山顶上裂成深遂的,乌黑的峡谷。我沿着峡谷的小路走去,脚底下黄色的而寒冷的溪水潺潺流着。突然在转角的后面展开了一片石子的广场,和一条通在古老的灰色屋子的小路。屋前坐着百多人,他们盘着腿,在背擦手枪、机关枪和自动枪。一切都飞快地发生了。一个哨兵,眼睛瞧着我的左肩(那里闪烁着三色的肩章),问我:‘法国人?’我答:‘是的。’他抓起我的手,捏得我发痛,一面喊道:‘法兰西万岁!’游击队员们都跳了起来,从希腊爱国者的胸膛里发出了巨吼:‘自由民主的法兰西万岁!’哨兵突然放松了我的手,挺一挺身,立正了,一百多个游击战士兴奋地热情的唱起‘马赛曲’来。这时我发觉我流泪了……”
一位到过自由希腊的法国记者,在巴黎出版的关于希腊民主军的书中,这样描写了他和希腊游击队会见的情形。一年前,一九四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成立了希腊民主军。
民主军的崇高目标和英勇精神已获得全世界的公认。在世界各国的出版物上日益增多地出现了评价这支人民解放军的卓越品质的文章,英国记者巴尔勃在今年一月间写道:“我们到了自由希腊,进入维茨山脉,那里有二万农民生活在民主军的旗帜下。我是第一批访问这支军队的英国人,它的口号是:‘请英国人回家’。崇高的道德,模范的军事训练和游击队的纪律,使我们大为惊奇。游击队员都穿得很好,武装也不坏。在特洛索比,我看到居民七百人中,有三百个游击队员。”
民主军的总司令马科斯将军,在希腊人民间获得极大的尊敬和爱护。
他在一九○六年生于小亚细亚。由于父母早亡,他从十一岁起就不得不工作(先作石匠,后来作农业工人),以养活自己和几个弟弟。一九二四年他和所有的被土耳其人逐出小亚细亚的希腊居民一同逃回希腊。同年马科斯参加了共青团。马科斯曾在卡华尔和马其顿的烟草工厂里工作。一九二六年他被召入伍,任骑兵中士。从这时起,他开始特别注意军事艺术,希望用来为人民服务。
复员后,他成为职工会和民主组织的活动人物,而遭受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希腊国内警察制度的经常追逐。
自一九三四年起,马科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在群众中进行了巨大的,不屈不挠的工作。在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八年的十年间,马科斯生活于监牢,逃亡和地下工作的循环中。一九三八年,法西斯独裁者梅达克萨斯将军把他流放到荒凉的,以恶劣气候著名的奥德斯岛上(克里特岛南端)。这里他遇到了战争。当莫索里尼进攻希腊的时候,他和其余的“民主犯”一同要求把他们派到前线去。独裁者梅达克萨斯拒绝了马科斯的请求。直到希腊被德国人占领以后,马科斯才从奥德斯岛上逃出来。他参加了民族解放的组织者之一。
从一九四一年,马科斯在游击队里作战。他成了民主军的一位著名统帅,希腊法西斯当局曾宣布,谁杀死马科斯将军,就奖以两千万希币。
一位法国记者这样描绘马科斯的形象道:“我在雅典的民主报纸上已经看见过马科斯将军的照相,但我从没有想到,我将会见这一年青的、生气勃勃的和感情丰富的人。虽然他说,他有四十一岁,但我看不过卅五岁。和大多数相等年纪的希腊人不同,在他的深粟色的头发中,没有一根白发。深蓝的眼睛,浓密的希腊式胡子——这就是马科斯的面貌。在我们初次会见的那天,他穿着黄褐色的希腊军服,没有任何特别的标记,或襟章,腰上插一支手枪,皮带上挂着望远镜,下身穿着骑兵裤,和褐色的皮靴。”对于民主军的任务问题,马科斯答道:“民主军为希腊独立而战,并且要给人民以自由。它坚决抵抗外国的占领。它不承认任何外国的干涉。它将使希腊人民成为自己国家的主人,并且能够按照他们的愿望,来自由选择政治制度。”
在希腊民主军的旗帜下,人民的儿女团结起来了;他们没有被德意侵略者摧残,而他们也不会被英美帝国主义所支持的法西斯保皇党徒击败。(何歌译)——时代二三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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